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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三十万大军竟这样迅速便被收服,真是太感意外。
元愉仰头望向天空,冰冷的雪花飞坠他的面颊。他那双朗目中尽是凄凉,原本就已决定放弃江山与权力,只求与穆榕榕长相厮守,今日却是被她送进了圈套,溃败在元恪手下。
事已至此,叫他情何以堪。
忽的,他仰天大笑,自嘲……凄凉……
☆、妾室1
寒冷的日子,就似穆榕榕的心一样冰凉。
那一日元愉被御林军“请”回了王府,便被软禁了起来,元恪表面没有治罪于他,却是变相收回了兵权。众臣趋炎附势,称赞元恪贤明,恭维他心善,不忍治罪于元愉。
穆榕榕后悔自己信了元恪,亲手助了元恪一臂之力,将元愉变成得一无所有。
觅景苑不再似从前一样有御林军把守,可是她却再没有踏出过一步。她不见任何人,特别是元恪。
转眼又是十数日过去,时间已至除夕,宫中张灯结彩好不热闹,连空气中也弥漫着喜悦地气氛。爆竹声声传来,四下一片祥和。
夜幕低垂,觅景苑中虽也是挂上了灯笼,可黑灯瞎火地没有一丝喜气,几个宫女将春联贴上门楣,不敢扰了穆榕榕,悻悻离去。
“小姐。”翠儿推门进屋,“如何不点灯?”取出火种将桌上的油灯点燃,屋子里才有了一丝光亮。
穆榕榕没有抬头,仍是坐在椅上,一头如瀑青丝随意披散在脑后,身上只着了单薄的衣衫,裹了一件裘皮大氅。
“小姐,该梳妆了。”翠儿走到铜镜旁,又为穆榕榕拿出首饰盒,宫女为穆榕榕取出晚宴上才穿戴的华丽衣裙。
“梳妆?作甚?”穆榕榕的脸色有些苍白,脸嘴唇也没有血色。
“今日可是除夕啊,皇上在殿中宴请百官。”翠儿提醒她。
“与我何干,不去!”穆榕榕将身子转了一个方向,轻叹一声。
“小姐,奴婢听说……京兆王也会参加。”翠儿小心地开口,生怕触碰到了穆榕榕心里的痛。
“什么?你是说元愉也会去吗?”她忽的来了精神,迫切地问。
“是,奴婢方才是这样听管事的公公说的。”翠儿被她反常的反应吓了一跳。
“快!给我梳头!”穆榕榕蹭地站了起来冲到铜镜旁,若是今日元愉真的会来,她一定要去向他解释那日的事情,还有——她爱他!
……
一路上,宫人来回穿梭忙碌,道路两旁尽是皑皑白雪。
穆榕榕没有穿戴元恪赐予她的那些华丽衣衫和首饰,只是一件鹅黄的衣裙,绣满了芙蓉,一件雪白的貂毛大氅裹住自己,头上只一支金簪轻绾,正是元愉当日为她定制的那一支。
拐过一处转角,忽的遇见兰昭仪挺着大肚子领着一众宫人浩浩荡荡而来,她身边跟着一个高大的青年将军,正是高远。
穆榕榕不予理睬,埋头前行。
“哟,这不是榕公主吗?”兰昭仪矫情的声音响起,叫人厌烦。
穆榕榕顿了顿脚步,自是不愿搭理她,“兰昭仪可安好啊?说话别那么大声,小心吓坏了肚子里的孩子。”
“你——”兰昭仪气急败坏,却又忽的将怒火憋了回去,伸手抚着自己的肚子,那模样简直神气上了天,“有的人幸好流了产,不然孩子出世了连爹是谁都不知道!”
穆榕榕只觉心口似一块巨石堵住,她怎么知道自己怀孕还流产了。
兰昭仪带着胜利的微笑,“表哥,我们走!”领着高远向大殿而去。
高远路过穆榕榕身边,接着灯笼的火光才将她的脸看清,一时间有些惊讶,原来那个在军营中女扮男装被京兆王称为自己女人的女子,竟是当今圣上宠爱的榕公主。他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她,对于自己的叛变之事终是有些难堪,快步随着兰昭仪离去。
穆榕榕整个人就像被霜打了的茄子,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地上的白雪。
她的孩子,她的孩子……
她一直不让自己去触碰这个让她伤心的事情,却为什么会被那个厌恶的女人知晓。元愉如今什么也没有了,她却连孩子也没有为他保住。
自责、后悔,让她心里好痛。
忽觉一阵眩晕,身子向前踉跄窜出几步,却被一双大手扶住,揽进怀中。
☆、妾室2
蓦然回首,迎上的是一双如炬双目。
“郁久闾督伦?”穆榕榕瞠目,“你没有回柔然?”实在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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