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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狗剩痛呼一声,哑着嗓子连声叫道,“爹,爹,山官——”
“狗剩,你在哪儿?”山官蒙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听到声响,摸索着走了过来。
“我的脚……”狗剩疼的嗓子里都带上了哭音。
“你别动,我过去!”山官越发着急,深一脚浅一脚的胡乱找,努力睁大眼睛四处瞧。
等山官适应了黑暗,找到窝在一颗矮树下的时候狗剩的时候,脸上一凉,有水滴落了下来。
很快,春天第一场雨淅沥淅沥的从天而降。
“好痛,我的脚不会跌断了吧?”狗剩哽咽着说道。
山官抹了把脸,闻到淡淡的血腥味儿,把外褂脱下来,给狗剩把脚包住,“能站起来不?先找个地方躲一下雨。”
狗剩呜咽了一声,尝试着动了动,惨叫起来。
“啊——痛死了,不行……”
山官咬咬牙,猛地把人撑起来,反身背在背上,“好了,这里应该快到山脚,我们走远点儿,省的引来豺狗……”
等刘打铁几人慢慢的顺着山坡摸下来,山官已经背着狗剩不知圈到了哪里。
到了后半夜,狗剩就发了热,满嘴的胡话,闭着眼睛泪水就没停过。
山官不过比狗剩大一岁,背了一刻体力就不支,对着又哭又闹、脑子还不清楚的人儿几乎没喊祖宗,后来实在没办法,费了大功夫折了两根大树枝,胡乱的撸了一把枯草搓成草绳捆起来,把人放在上面,一路拖着往前走……
这边,那孩子倒也实在,拿了饼子,一直陪刘打铁找到了天光大亮。
“看,这里有树枝折断,你顺着这找下去,肯定能找到他们了,我和我爹还得原路爬回去,我小爹在官道上等着呢!”
刘打铁急了一夜,熬得双眼通红,“多谢你们,这是要给你们的饼子!”
那男人接了,什么都没多说,领着自家小子往山坡上走……
好在雨只下了一阵,就停下来,山官依稀觉得身边的杂草、树木都稀疏了不少才停下脚步,一停下就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就是雨不大,身上的衣服也从里湿到外了!
“冷死了,妈妈……”
山官解开狗剩脚上的褂子,找了个水坑洗了几遍,拧干水分,给狗剩擦了擦头发,对狗剩嘴里吐出来的稀罕字眼只当他在说胡话。
狗剩身上烫的吓人,不舒服的在树枝上翻动一下,不小心碰到手上的脚踝,委屈的小声哭起来。
“怎么了,狗剩?”山官着急的问道。
“疼、疼……”
山官束手无策的搂着狗剩的头,半夜连眼都没敢合,时不时应着狗剩的胡话,防止怀里的家伙又自己撞到脚踝,一直等到天光微亮,狗剩略略安稳了些,才把人放开,准备找了一处山泉给嘴唇都烧的起皮的人儿喂几口水。
山泉山上倒是多,山官用没肉的手掬了一捧,还没走出几步,水就漏了个精光。
四处洒了几眼,初春山上顶多有些绿芽,哪里找得到盛水的东西!
软软的,因为烧还褪,格外热乎,还有微微的刺感……
山官抬起头,看狗剩无意识的把水咽下去,脸上露出一丝放松的神色。
狗剩皱着眉头□了几声,,眼睑动了动。
“醒了?”山官把脸凑过去问道。
“唔。”狗剩软绵绵的应了一声,“水——好疼——”
“水!好的,你等会儿,别乱动!”山官叮嘱了一句,快步朝一小股溪水跑过去,捧起水含了一大口颠颠的跑回去。
狗剩还没反应过来,嘴唇上被一个略带些凉意的软东西覆盖,接着就是一条软乎乎的东西伴着凉凉的水进入了嘴巴。
“还要不?”山官用半湿不干的袖子抹了把嘴问道。
“你——”狗剩惊讶的瞪着山官,因为发烧雾蒙蒙的眼睛好像有水珠在里面滚动。
“又哭?哪有那么爱哭!”山官没好气的说道。
狗剩脑子半天也没转过弯来,想说的话就是说不出来,又急又气,眼泪果真掉了出来。
“喂!”山官急了,“别哭了!是不是脚很痛……”
狗剩用力摇了摇脑袋,结果更晕了,最终也没把想说的话表达出来……
这厢,刘打铁一路顺着被山官拖树枝折断的痕迹找了过来。
“狗剩,山官!”刘打铁看到两个小子时,险些没脚下一软跌坐到地上。
“刘叔!”山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