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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堂的新郎还在四处敬酒,新娘便在屋里头安心等着。
等着四下寂寂了,他这才,默不作声的穿着一套同样的喜服,推门进去了。
临得真正推开了这扇门,他忽又想起刚才在后门处,那个天真的小小孩童一脸认真的仰脸看着自己,「先生,这次事一成,你便要留在中原了么?」
是啊,可以以名正言顺的理由留在中原了,留在……苏家。
他又默不作声的摸了摸袖中匕首,然后镇定了心神,一步步向面前那个身材窈窕的温雅女子走去。
他不急着揭开她的盖头。
他甚至根本不想知道她是谁。
管她是谁,她反正不是自己要娶的那个人就是了。
他又在心里有点替这个女子惋惜,你再贤良淑德,再三从四德,也无非很快就会成为一具尸体了。
只要我拿到这个东西,我就能回苏家,光明正大的回苏家。
那个冷清小屋还能留给我么?
那个杂草丛生的狗洞还在么?
那个少女……可是还能再遇见吗?
他装作脚步虚浮的醉酒之人跌跌撞撞的走近,宽大的喜服袖子还不小心带灭了桌上的蜡烛,他便嘻嘻笑,索性将新娘扑倒在了床上。
单手按住了她脸上的盖头,她的双手也慢慢缠绕至他颈间。
他单手从她腹前缓慢滑至那微微耸起的胸前,却突然住了手,俯下身来冷冷清清道,「娘子……」
右手袖间的匕首也合着言语飞快展露,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的直插心腔。
而他自己脖颈上缠的红线却在这生死关头顿了一顿。
要不是她收了手,那么自己这颗项上人头也早落了地的罢。
原来……苏家从未想真把自己认回去,只不过是怕那真正的「小儿子」命丧在此了吧。
可是,她又为甚么停了手呢。
大红的盖头还盖在她脸上。
他却突然有了一个很糟糕的预感。
很糟糕很糟糕。
她双手慢慢的,慢慢的松了那锋利如刀尖般的红线,声音已带了几分哭腔——「怎么……会是你呢……苏家小公子……明明不是你啊……」
他颤抖着,甚至不敢去揭开她的盖头。
「让我……再看你一眼……快啊……」
喜庆的大红盖头被人狠力扯开,他看到了他那张日思夜想的脸。
我的月娘,你知不知道,你美如天上星。
「你到底……叫做甚么呢……我喜欢……你啊……」
「你不会死的。」
他却突然笑了。
造化弄人不是么?!
这世上没有报应这一说,我就活生生造出个报应来!
他永远是最冷清又最理智的人。
他毫不犹豫的拔掉了插在她胸前的匕首,鲜血喷了他一脸一身,他却连看都没再看床上这个他日思夜想的女人一眼,而是毫不犹豫的跳下床,重新点起了桌上的蜡,然后重新坐回床边,这个他杀了他心爱之人的匕首,沾染了他心爱之人鲜血的匕首,紧紧握在他自己手里,尔后毫不犹豫的向自己左腿剖去。
他在南疆的时候分解过无数或活的或死的动物尸首。
因此,他将自己那根左腿小腿骨剔出来的时候,速度很快。
快到就那么几个眨眼的瞬间。
他又一把削断了她的一缕青丝,又强忍要昏厥过去的疼痛,反手削了自己的青丝,快速将两股青丝缠在了一起,又在蜡烛上缠住了,最后,将末端栓在了那根白骨之上。
「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忍了十六年了。十六年多少人做过多少对不起我的事。此时竟然还要拿你我二人的缘分做玩笑。老天爷实在太过分了。」
「实在太过分了。」
他不去管自己血流如注的腿。
因为他知道,自己很快就不能作为一个人活着了。
我是你的祭祀之物,月娘。
我的命拴着你的命。
你一定会活下来的。
他又反手抽过那匕首在自己左手手心划了好几道,划出了一个诡异的图形,然后抓住了那根腿骨垂下的蜡,淡声颂起一个所有南疆蛊师都未曾闻过的蛊阵。
缭绕的黑金之雾从那蜡烛之上缓慢燃起,尔后缭绕了一整个屋子。
雾气缭绕到已经看不见彼此了,他却准确无误的单手捉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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