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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二少爷呢?”
顾银绫顿住,“他”她苦笑了一声,“只怕他是最相信我是凶手的。”祝锦是她可以依赖的唯一一个人,但他没有相信她,他甚至站出来要给她顶罪,但是那又如何,那次厅堂上,他站出来说是他毒杀了绸儿的时候,顾银绫一点都不感动,相反,她完全绝望了。因为她最爱的人,竟然也不信任她了。
她手里的绣帕被揉成一团,祝锦竟然如此迫不及待地站出来认罪,可见他心里已经认定是她下毒的。
“所以,厅堂上你说你看到祝锦下毒了,其实不是,而是祝锦看见你下毒了。”湖白的眼睛依旧冷冷的,无情无感。
顾银绫点点头。
“那夜各自散了后,祝锦约你在杏花长廊下见面,告诉你他看到了。然后他说他要给你顶罪。是这样吗?”
“是这样的。”
“你答应了?”
顾银绫坐直身体,郑重地点头。
“为什么?你应该是喜欢二少爷的,怎么忍心让他给你顶罪?”虽然是问句,但湖白的语气是陈述的。
仿佛回答并不重要。顾银绫转头望向窗外,“因为他一心以为我下了鸩毒,他都没有问我在酒杯里下了什么,他就认定了我要杀他的妻子,他不信任我,我又何必怜惜他!”
顾银绫眸中闪出狠绝的神色,原来她也不是什么善良之徒。
“所以,你在酒杯里下的是”
湖白走出来,她已经弄明白了一件事,接下来,她还要去找一个人。
她依旧没有看鲁浣纱一眼,鲁浣纱默默地跟在她后面,仿佛是她的一条小尾巴。
走到她们赏月的地方,也是碧纨绞死的地方,湖白忽然停下脚步,“妹妹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鲁浣纱的脸微微涨红,她不知说什么好。湖白微叹一声,“我没有怀疑你。”
对面的少女眼睛一亮,然后她露出委屈的神色,“那姐姐为什么一直不理我?”
“当初你执意要给绸儿姐姐一个公道,我不明白,现在我明白了。现在,我也要给碧纨姐姐一个公道,所以妹妹你可以帮我吗?”湖白很少说这些话的,鲁浣纱眼眶一热,“自然可以的,姐姐要我做什么?”
鲁浣纱又想到自己空有一腔悲愤,却什么也不懂,一时又很难为情,生怕做错事。
湖白抬起手,她摸了摸鲁浣纱覆在额头上的碎发,“妹妹也不必犯难,如果你觉得自己一个人不行,可以找三少爷帮你。你让他陪你去找个”湖白一顿,“去找当初养鹦鹉的侍女,好不好?”
鲁浣纱用力地点头,“那我就去找三表哥!”
她看着鲁浣纱跑下走廊,然后望向那株已经恢复原样的杏花树,不远处的落丘湖一片平静,只有一艘乌篷船隐约划过。她心里有些异样,但不知道原因在哪里。湖白收回目光,静下心来,转身独自去祝静素住的小院。
祝静素正在陪着祝锦整理东西,因为现在天气闷热,绸儿已经搁置两天,他们决定先回家准备葬礼要用的东西。这次葬礼自然也要低调地进行。绸儿孑然一身,什么也没有,只有几套衣物罢了。
湖白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们。祝锦时而咳嗽一声,脸颊苍白。他似乎湖白想到那个满眼狠绝的白衣少女,再看面前这个斯文秀气的青衫少年,果然是造化弄人,而对于这一切,湖白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们终于看到了意外来客,祝静素平平淡淡地看着她,“湖白妹妹来做什么?”
湖白站在院门口一动不动,“我是来找你的。”
她有意无意地看了祝锦一眼,祝锦识趣地说道,“那我先去里屋看看还有什么东西要带走。”
祝静素抬手,“不必了,我想出去走走。”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鲁宅小道上,祝静素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听说你的贴身侍女昨夜被人绞死了。你怎么还有心思来找我聊天。”湖白看了她一眼,不知什么时候她们两个竟然可以像朋友般走在一起,然后心平气和地摸索着对方的脾气与性格。一种潜移默化的默契正在悄然升起。
“因为我有些地方不懂,想要向静小姐请教一下。”湖白低眉顺眼地说道。
祝静素淡淡一笑,“你不懂的地方,想来我也是不懂的。”
“静小姐又何必谦虚,我想问的是前夜杏花长廊下,静小姐可曾听到什么?”
祝静素脸上的笑意凝固,“我什么也没听到。”
“不是的,你听到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