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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最初的一批人是罪犯。一直持续到现在,便是今天你看见的『地底族』。」
拜诺恩边走边听里绘的介绍。他不停地留意沿途所见的人:大多都是衣衫褴褛的流浪汉,但也有像里绘的年轻人——他们纷纷与里绘打招呼,然后又埋首于电脑、游乐器或是围起来抽大麻。
很和平的气氛。有一个看来是中世纪堡垒地牢的宽广石室,充当了聚会的大厅,四处散布着破旧的沙发和床,人们坐卧着看书、谈话、演奏乐器、饮食、抽烟……石壁上挂满了从地铁站撕下来的电影广告海报、国旗、名人肖像、名画的复制品……那种轻松而简朴的生活气氛,有如三十年前嬉皮的公社(Commune)。
「我不明白。」拜诺恩说。「你们如何维生?我是指资源。」
「有什么困难呢?城市就在我们头顶上啊。城市的本质就是不断地浪费。稍动点脑筋,从那巨大的消耗量中取来一点点就够了。只要你的要求不太高。用个例子来说明清楚吧:全美国的家庭电器——例如咖啡机、微波炉等等,它们上面那个小小的计时钟的照明所耗用的电量,相当于希腊、秘鲁与越南三个国家的耗电量总和。同样的道理,一个伦敦市只要挤出那么少许资源,就够『地底族』花用了。这个世界有够荒谬的,是吗?」
「你呢?你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一个在女同性恋者网上新闻群组认识的朋友,把这儿介绍给我。她其实是双性恋者。」
「她是你的爱人吗?」
「我还没有确定自己的性取向啦。」里绘轻松地说。「我悄悄告诉你原因吧:我还是处女。在一九九九年还有十八岁的处女,惊奇吧?」
拜诺恩无言以对。
「到了。」里绘指向一个石窟。「这儿就是医院。」
◇◇◇◇
拜诺恩穿着一条借来的宽松裤子,赤裸上身俯伏在一张灰色沙发上。
里绘把他脱下的衣服收进一个塑胶袋里,准备拿去清洗。
「切记不要丢掉那件大衣。虽然破了,可是很有纪念价值。」拜诺恩说。
「我找人把它缝好吧。放心,这儿有个很好的裁缝。」
里绘说着时,那个她叫做「柏德烈医生」的男人就拿着针线到来。
「好了,我来替你的伤口缝线吧。」柏德烈医生说。「我先看看伤口有没有感染。」
拜诺恩想不透,假如这个柏德烈真的是医生,何以会加入「地底族」。
里绘猜出了拜诺恩眼中的疑惑。「柏德烈医生数年前才坐完牢。因为一个病人死亡而被判过失杀人。其实是医院的上级把责任推到他身上。可怜的医生。」
柏德烈医生检视拜诺恩背上的伤口。「似乎有病菌感染啊。伤口外围呈灰黑,而且有轻微的坏死……」
「医生,请你把伤口附近的肉都割去,然后再缝针吧。」拜诺恩冷冷地说。
柏德烈悚然。「虽然有中毒的征兆,也不必用上这么残酷、古老的方法吧?」
「医生,我们等会再谈。」拜诺恩的脸转向里绘。「你还是先离开吧。我有些事情,希望你能够替我调查。」
「说吧。」里绘把塑胶袋抱住。
「首先替我问问这里的人,有谁认识或听过『布辛玛』这个男人,或是一个叫歌荻亚的女人。」既然「布辛玛」也住在地底,「地底族」中说不定也有人曾接触过他们。机会虽然不大,问问也无妨。
「另外要藉助你在网络上的专长:你已经知道几小时前在巴福特街发生的事情了吧?请调查一下我被警方没收的东西收藏在哪儿。最重要的是猫儿——我的猫,公的,全黑色。找找它在哪里。」
「这太简单了。若是在平日我是懒得干的。」里绘扬扬双眉。「对于Hackers来说,解码、闯入系统主要不是为了取得资料。我们享受的是解决难题的过程。所以从前干过的事我们是绝不重复的——世界上有太多新的难题了,重复过去的只是浪费生命和思考力。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频繁地交换各种情报和方法——让同伴不必重复自己已经做过的事情,把精力花在未被发掘的领域里。
「不过这次为了你这外行人而破例吧,而且我喜欢猫,有机会把它介绍我认识。它叫什么名字?」
「波波夫。」
「很好听啊。」里绘天真地笑。「对了,我应该怎么称呼你?拜诺恩先生?不行……尼古拉斯?发音太长了。就叫尼克吧,好吗?」
拜诺恩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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