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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颇有些不自在;不禁瞪了安子和一眼;好端端带自己来别人家里做什么;却听安子和道:“你不用如此拘束;这里虽是朋友家;如今他却不在;我这朋友平生除了爱书再无旁的嗜好;这里虽是他的居所;却也是他的藏书之地;所藏之书;足有万卷;他的性子却也极大方爽快;只要不损坏,此中书籍任人借阅观看;便是那传世孤本也舍得示人。”
安然却更觉不妥;若人家主人在家;他们贸然拜访;便有不妥。好歹也算说的过得去;如今主人不在;他们进来看人家的书,这太无礼了些,看来这家伙自来熟的毛病也不光是对自己;当他的的朋友也真够倒霉的。
而且,这家伙进来的自在劲儿,简直就像进自己家一样;熟门熟路的穿廊过屋;直奔人家后院来了。
这处宅子不算大;只两进;过了前头的穿堂;便是主人住的院子;一进来安然就不禁愣了;不说四面的屋里有多少书;便是院子里也都是;大概是看日头好;院子里铺了席子;正有两个青衣短褂的小厮,跪在席子上摊开书晾晒呢,看见安子和起来请了安,便仍接着干活。
安然注意看了看;还真是什么书都有;安然待要弯腰细看;却听安子和道:“这么找到天黑也找不到你要的。”跟墨童吩咐道:“把有关吃食菜谱类的拿过来。”
墨童听话的应了一声去了;安然愕然看着他;这位也太拿自己不当外人了吧;趁人家主人不再,闯进来还罢了;还使唤人家的小厮跟自己的一样;应该说,安子和完全把这儿当成了他家了,直接登堂入室进了屋。
安然抬头看了他一眼;这家伙从进屋就跟到了自己家似的;自来熟到了极点;如今正享受非常的靠在窗下的小榻上喝茶;安然不免怀疑起来:“这里不会就是你家吧?”
安子和笑了:“何以见得?”
安然不禁翻了个白眼:“你到别人家这么着;早被人打出去了;还能让你这么熨帖的吃茶啊。”
安子和没点头却也没摇头;只问了句:“这里如何?”
安然听了这话,不禁看向窗外;春日晴好;和风熏暖;碧纱窗支开;整个小院尽收眼底;院子不大却极精巧;种了两颗西府海棠;如今正是花期;翠叶间层层叠叠盛开的海棠花;如云似锦;俯仰错落;浓淡有致;日光下美不胜收。
更兼这满院书香;静谧院落;令人一踏入进来,便生出一种忘俗忘忧之感;还有这屋子;虽只桌椅炕几;瞧着极为简单;却处处皆有墨香;不禁点点头:“若能在此花前烹茶;月下读书;也不枉此生了。”说着看向他:“你还没说这是不是你家?”
安子和:“是与不是有什么干系;以后只你想来,来便是了;我保证不会让你吃闭门羹;也不会有人把你赶出去。”
这话安然理解成是肯定的意思;倒暗暗松了口气;主人不在;自己在这里待着总不自在;既是他的地方;又是他邀自己进来的;便不算失礼了。
墨童进来;搬了一摞书放到安然跟前的桌子上:“姑娘看看这些可是您想找的?”
安然谢了他;拿起翻了翻;从中找到了《易牙遗意》与《饮膳正要》这两本现代的时候,自己也曾看过;却跟这里的不大一样;经过校正多次刊印便已有了出入;更因校正之人不一定懂得膳食;有些地方以为无用删减了;有些地方白话翻译过来便失去了原本的真意,故此,安然现代的时候最喜欢逛的地方便是旧书市。
跟林杏儿两人从早上起来就过去;能逛一天都不累;徜徉在旧书堆里;翻找自己想要的;每每找着一本有用的老书;都有一种淘到宝贝的感觉;很令人惊喜;很多难得的假日;她跟林杏儿都耗在了旧书市;如今想来,竟仿佛一场梦;也不知自己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回去了。
正出神,忽听安子和道:“你;识字?”
安然心里一惊;是啊;怎么解释自己认识字呢?之前的安然是从人牙子手里买到安府的;哪会认识字;师傅收了自己当徒弟;这一身厨艺勉强能解释;可这识字怎么解释?难道继续用糊弄干娘的理由;安然暗暗摇头;那样理由在安子和这儿恐怕行不通。
她更不可能像那天见到师傅一样,冲动之下;全说出来;安子和不是师傅;也不是师兄;师傅师兄让安然有种直觉莫名的亲近;她直觉师傅师兄不会把自己当成妖怪;哪怕不信也一样;而安子和不成;而且,这种事冲动了一次;还能好端端在这儿看书;绝对是逆天的运气;既然逆天就绝不会有第二次。
更何况,自己跟安子和算上今天也不过只见过三次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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