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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蒋介石竟容许宋发表那样的话,这是蒋对他耍了两面派的手法。④
另据康泽在有关此事的回忆资料中谈:
西安事变消息传到南京后,……他(即戴季陶——
引者)主张国民党迅速召集中央政治会议,派出总司令指挥全军,主持一切。当天中央政治会议召开了,戴出席了会议。戴说:“明朝英宗为也先擒去,因后方镇定有办法,明英宗才能回来。要张、杨生命掌握在我们手上,蒋介石生命才能保。现蒋介石为张学良、杨虎城所劫持,那是很危险的。现在希望全党全军要镇定,不要动摇,迅速派兵包围西安,将张、杨生命掌握在我们手中才行。”
当时大家无意见。第二天开会讨论,孔祥熙出来说:“不要这样急,蒋介石生命要紧,急很了,蒋介石就没有命了。”戴说孔祥熙的话完全是外行。戴又说:“这件事非采取主动,非用兵不可,否则很难挽救蒋的生命,因张、杨的生命未掌握在我们手中。”说完这几句话后,戴即向孔祥熙恭恭敬敬地作了三揖,离席了。⑤
关于戴季陶以当众磕头的办法敦促武力讨伐之事,黄绍竑(当时他以何应钦预定的参谋长资格参加了孔祥熙公馆召集的这次高级会议——引者)也有记载,他说:
这次会议是孔祥熙根据宋美龄的要求召集的,他提出要在讨伐之前,研究如何进行和平营救蒋介石的问题。
与会者大多数都赞成和平营救,何应钦虽另有用心,也不好公然表示反对。戴季陶原来坚主讨伐,这次他在讨论未决的时候,退入休息室想了相当的时间,又走出来,跪下向大家磕了一个响头,他说:“我是信佛的。活佛在拉萨,去拉萨拜佛有三条路:一是由西康经昌都,二是由青海经玉树,还有一条是由印度越大吉岭,这三条路都可以通拉萨。诚心拜佛的人三条路都走,这条不通走另一条,总有一条走得通的,不要光走一条路。”他说完又磕了一个响头,爬起来哭丧着脸退出会场。他的这一做作弄得大家都很愕然。仔细分析戴季陶的用意是很清楚的。这次他也不赞成单一的硬性的武装讨伐了,主张先进行和平营救,如果和平营救无效,再进行武力讨伐。他跪下磕头和退出会场就是表态。⑥
至于何应钦,作为一个军政部长,竟突然变成了权倾朝野的讨逆军总司令,这与他积极主战,完全站在与以张、杨为代表的西北军民和全国人民相对立的立场上有关是不消说的。他之所以主张讨代,不排除别有用意。但他是否果真象有人所说的是在日本帝国主义支持下,以“讨逆”为名,阴谋发动大规模内战,“不惜玉石俱焚”,置蒋介石于死地,从而取而代之,笔者没有看到这方面的确凿证据,因而不下断语。但他与蒋介石有矛盾(“一九二七年宁汉分裂,蒋介石下野,何应钦与桂系李宗仁、白崇禧勾结,想脱离蒋介石自树一帜。他违背了蒋介石的意旨,命令第一军参加龙潭战役,与桂系军队共同消灭了孙传芳渡江的北洋军队,因而增强了桂系的气势。蒋介石的原意是要何应钦将第一军向浙江方面撤退,让桂系军队单独作战,好借孙传芳的力量来消灭桂系。因此蒋介石重新上台后,一直不喜欢何应钦。”⑦)却是事实,加上何当时在黄埔系军人中有一定影响,若是蒋有个三长两短,他就可以达到自树一帜的目的,所以对于讨伐可能会激怒西安,危及蒋氏生命这一点,他并不很担心。但说他是在日本帝国主义支持下,要发动大规模内战,置蒋于死地,从而取而代之,阴谋建立亲日政权,以充当日本帝国主义的忠实走狗等,则是言过其实的。因为从上述事实看,那时在南京,主张武力讨伐张、杨“最力”的并不是何应钦,而是戴季陶和蒋介石在各地的忠实信徒。“如果说何应钦有阴谋的话,那么正好利用国民党元老戴季陶等人和黄埔系少壮派的要求,兵进西安,炸死蒋介石,以便取而代之。因为当时整个国民党及军政机构都不会怀疑戴季陶等人及黄埔系少壮派会有阴谋。然而何应钦不仅没有这样做,而是对黄埔系少壮派的上述‘过激行动’以激昂情绪进行‘抚慰’,‘遏阻’(《何应钦将军九五纪事长编》),这不是说何应钦反对武力讨伐,是因为何应钦在国民党政府没有颁布讨伐令之前,认为讨伐张、杨应取‘审慎’的态度。”“何应钦等人认为,张、杨军力有限,绝非中央之敌,但在蒋被劫,安危尚不知的情形之下,‘示张、杨以力,蒋公倘在,或尚可安全;示张、杨以弱,蒋公虽在,或竟不能安返”。“对于‘讨伐派’及何应钦的用心,应该说蒋介石看得再明白不过了。当端纳到西安后告诉蒋介石,中央已决定讨伐张、杨,蒋得知这一消息后甚感‘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