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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养子是这样回答的:“我能混成怎样,不关你的事。”当时的自己拿不准他的动机,斟酌着又提点了一句:“就算真让你走了狗屎运,入了他老人家的眼,人家难道不会查你的背景?”攻:“我当时只是随口一说,现在看来,他确实听进去了。前段时间,我去了大佬的生日宴会……”受:“什么时候的事?!”攻:“在那里遇到了你养子……”受:“为什么不告诉我?”攻干咳了一声:“怕你担心。总之,我们趁着大佬没注意,交流了一会儿。”……宴会当日。攻:“这会儿知道屈辱了?你自己为什么不泼?你倒是挺有种的,他毁了你和你爹一辈子,你给他当端酒的小厮。”养子突然收起了冷笑,咬牙瞪视着攻。那眼神中凶狠的恨意,让攻刹那间得到了茶楼里缺席的答案。攻:“……不是吧你,这年头玩卧薪尝胆有用么?”养子:“呵呵,谁叫我那个养父自己太怂呢。我小时候,一直盼着他从阴沟里爬起来,卧薪尝胆也好,图穷匕见也罢,把仇给报了。我就这么盼了很多年,后来终于明白了,有些人宁愿一辈子趴在阴沟里。”攻:“炸成烟花当然壮丽,苟且偷生当然耻辱。可你爹忍受了一辈子的耻辱,你觉得是为了谁呢?”养子:“是啊,就这么自我感动吧,只要说着‘都是为了你’,就可以安宁地度过新的一天了。”攻又一次心想:如果这是我儿子,腿早就被打成八段了。养子:“别浪费时间扯闲话了——你已经得罪大佬了,与其等他找你麻烦,不如主动出击。我们来谈谈合作吧。”……回忆结束。攻:“当时只是简短谈了几句,但我觉得他的计划颇有可行性。作为计划中的 受的手心冷得像冰:“但是万一你出什么事,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攻一瞬间有点被萌到。他还记得刚认识的时候,受那故作谄媚的敷衍与隐藏极深的戒备。而此刻受目不转睛地望着他,那眼神让他联想到一只终于被驯服的流浪猫。断了尾巴的流浪猫在寒夜里进入他的家门,在此地画了个安全的圈,于是时刻用爪爪勾着他,生怕他走出圈去。但下一个瞬间,攻想到了受在圈外遭遇过什么,才会如此患得患失。心头那被爪爪勾出来的痒,顿时变成了轻微而持续的刺痛。攻站起身,冲动地走过去抱住了受,发觉对方依旧在发抖。于是他们干了点暖和的事情。完事之后攻松了口气,觉得摊牌这一关终于过了。没想到,受的大脑这才刚开始运转。受首先对养子的卧底行为表达了坚决反对。受:“我儿子绝对不能继续待在那个地方了,你得让他尽快辞职。”攻:“可你儿子并不全是为了你,他自己也跟大佬有仇啊,我拦得住吗?不如暂时达成战略性合作,有我帮着他,也少一分危险。”受:“少一分危险?”受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笑的话,又不知该如何跟攻解释。养子上小学的时候就在书包里藏了刀,要去捅死嘲笑自己的同学,幸好受发现得及时,强行带他转了校,才阻止一场悲剧。这份不择手段与自毁倾向一直伴随着他长大。受:“你不记得了吗,他勾引过你闺女、勾引过其他人的老婆、找【】打【】手来公司打人、跑去当双面间谍……他本性不坏,但做事的方式实在是……你当初把他带上正途,现在却放任他往歪路上走,可你根本不知道他会走多远。万一、万一他就回不来了呢?”攻却不以为然:“首先,他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你不能牵着他的手走一辈子。其次,我个人不觉得这是歪路。以牙还牙,天经地义。”受说不过攻,也不想跟他争执。说到底,养子不归攻管,自己应该直接去跟他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