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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油灯后面是一个神龛,里面供奉着牌位。
孙总管掩上门,站在阿烈身后,低低地说道:“这里,供奉着晋国历代国君的牌位。我们的老盟主就是晋国第十七代国君晋衰公的谋士仲由子。”
阿烈虽然早就从龙在天嘴里听到过对爷爷身份的推测,但是如今亲耳听到孙总管说出,心里却又是另一番滋味。
孙总管拿过三根线香,交给阿烈:“少主,你先把这香上了,我再给你慢慢讲这件牵扯多年,埋葬了无数人命的往事。”
阿烈接过线香,燃起后,插到神龛前的香炉里。
看着那袅袅的烟慢慢上升,孙总管说道:“昔年晋文公曾以自己的雄才大略,使得晋国国富民强,成为一代霸主。哪里知道,几十年以后,晋国的朝政竟然被韩、赵、魏、范、知行、智六大氏族把持。经过几十年的权力斗争,范氏、知行氏、智氏三家最终失败,被灭族。韩赵魏三家在赵国的势力愈发的强大。又过了几年,韩赵魏三家上书给周天子,周天子正式册封他们这群篡国乱臣为三诸侯。韩赵魏三家立国,表面上对晋国还假惺惺的表示遵从,把晋国王室迁到曲沃。实际上,实际上,这些乱臣贼子,终究是知道他们的国位是以下篡上,不得人心,为了永除后患,竟然暗地里派出杀手,想把晋国王室彻底灭门,斩草除根!”
阿烈听到这里,只觉得胸膛里气血翻腾,一股怒气冲上大脑:“真是岂有此理,只是为什么那周天子竟然会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不但不讨伐这篡位的三家,反而还封了他们的诸侯之位?”阿烈当年在大峡谷里读史书,对三家分晋的事情有一些印象,只是他现在发现这本是书本上写到的往事,竟然和自己牵扯极大。两相对比,自然此时的心情不能自己。
“唉,自从昔年周平王将都城从镐京迁到洛邑以后,这周天子,也不过就是个众人供奉的傀儡罢了。不然,这天下的霸主换来换去,又什么时候见到那周天子自己也称霸一次?”孙总管摇摇头,“不过话又说回来,正因为周室式微,所以晋文公当年可以称雄诸国,号令天下。如果周室强大,固然没有我晋国称雄的机会,那韩赵魏三家也不会如此嚣张,明目张胆的夺权。这一饮一啄,莫非天定?”
孙总管说到这里,停下话语,低下头呆呆的思索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难解的事情。阿烈也不去打扰他,自己一个牌位一个牌位的望过去,果然都是晋国王室国君的封号。
最后一个牌位上却是空白,什么都没写。阿烈有些诧异,问道:“孙总管,这牌位上是晋国王室的最后一代君主吗?为什么没有名号?”
孙总管抬起头来,目光炯炯地注视着阿烈:“这最后一个牌位,就是你爹爹的牌位。只是,只是,他当时吩咐我们这样立下牌位。他,他,唉,他大概觉得自己不能承担这样的责任,所以,离开天下盟的时候,让我们就当他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了吧。”
“我爹爹没有死?真的?真的?这到底是怎么会事情?你快告诉我!”阿烈转过身,抓住孙总管的双肩,用力摇晃着,双眼亮的怕人。
“少主,我现在不能确定你爹爹是不是还在人世。当年老盟主仲由子大夫去找主公,但是几次都没有把主公带回来。最后一次老盟主回来的时候,身上带着极重的伤势。我问起主公,哦,也就是你爹爹的情况。仲由子大夫只是挥挥手,说主公再也不会回来了,但是主公留下了血脉,这复国的大事,以后就只能落在少主的身上了。算起来,那个时候,少主不过刚刚出世。老盟主当时情绪极差,一个人关在屋子里好几天,我们谁也不敢去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最后老盟主待伤势养好后,把盟里的事务一一安排好,自己就去周游列国去了。我过了好几天,接到老盟主的传书,才知道他已经带着少主到了东胡。说是要好好培养少主,在极苦寒的地方,才能磨练少主的心性。嗯,不至于,不至于……”说到这里,孙总管看了阿烈一眼,犹豫了一下,才继续说道,“老盟主说在这江南的这般软玉温香之地,只能消磨掉晋国王室的血性。他不能让少主重蹈,重蹈主公的覆辙。”
“重蹈覆辙?重蹈覆辙?我爹爹,我爹爹做错了什么吗?”阿烈喃喃自语道。
“这个嘛,属下就不太清楚了。只是,主公毕竟没有经历过先辈王朝间的血腥争斗,当年仲由子这些复国的大臣带着死士隐居在这里。主公那个时候年龄还小,又是晋国王室唯一的血脉。这个,这个,大臣们当年对主公太过宠溺,却也怪不得主公。”孙总管说完后,微微叹息了一声。
“所以爷爷从小让我生活在东胡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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