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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衡的模样真是吓著巩青了。除了以前喝酒喝到住院,他真的没想到李衡要虚也能虚成这个样子。
“你到底怎麽了?走,我送你上医院。”
“没事。”李衡挥了挥手,慢慢走到水池边漱口。
“都这样了还没事?”
等李衡弄完,巩青不由分说把李衡的胳膊往脖子上一架就往外面拉,“跟我去医院。”
李衡手一挥把巩青搡开了,“不去,我没病,中午吃坏了。”
“吃坏了才要去。”
“你没毛病吧你,管你自己就行了,下午我请假。”李衡“叭”的打开巩青的手,匆匆下了楼走了。
巩青回到办公室把下午的工作安排了一下,也出门了,他去市里最大的医院找了个心理医生,咨询了关於社交恐惧症的一些问题,按医生分析,就算李衡现在的表现不算严重,结果也并不容乐观。
从医院出来,巩青没有回学校,在街道边的凳子上坐了很久,心口就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明知道搬开才能透过气,可搬开的勇气……
从当初那个张扬的少年,到今天这个没有朋友的李衡,一晃十多年过去了,信上的短短数语,和背後的艰辛努力根本无法对等。今天他才明白李衡是怎麽挺过那几年的。
定下来一年的期限还有四个月,巩青明白他拖了太久了,不能往下拖了,再拖下去会是什麽结果,也许他哭都来不及。
掏出手机给他妈打了电话说他晚上有点事,让巩炎在她那里吃饭晚上就住她那,随後又打了黄娜的,这次他没有犹豫,说他临时有事,晚上不回去了,听到黄娜习以为常的嗯了一声,巩青快速的打了一辆车,报了李衡家的地址。
葱白……32
李衡租的房子在哪里,巩青早就知道,是从李衡的档案上看来的,每次去入股的公司都会经过那个小区。地方不远,离学校二十多分锺,下了车,巩青在小区的门口的市场里买了米、菜和肉,提上了楼。
门铃响了五回,里面才有点动静,拖鞋拖拉著加杂著一连串的脏话“妈的毛病啊,不按会死啊!”
才四月初的天,李衡光著上身穿条棉质的格子睡裤,两个乳环明晃晃的,迷著眼一看清外面是谁就想关门,巩青用力一顶进门了。
屋子布置的很有特色,黑白色的沙发,黑白色相间的地毯,和墙壁上错落有致的小油画,干净的巩青都有些拘束了。
李衡皱著眉头站在一边一声不吭,巩青自己翻开鞋柜找了双拖鞋。“你吃了没?”
李衡没回应,巩青也不计较,提著袋子进了厨房,厨房也是李衡特色,好看不实用,平底的煎锅,浅底的炒锅,翻了半天才翻出一口能熬粥的小锅来。先把肉放进冰箱,冰箱里除了一些超市里卖回来的熟食,再就是大瓶小罐的啤酒,里面没有一星半点的绿色植物。
巩青取出一个肉肠看了看,过期一个多月了,直接扔进了垃圾袋里,再拿出一盒鱼,离过期也不远了,估计这几个月李衡就没有开过火,连厨房都很少进,那麽爱干净的一个人竟然能容忍灶台上案板上积了一层薄灰。
把该扔的扔完,整个冰箱里,除了巩青新买的东西,就剩那些酒了,想了想干脆把那些酒全扔了,李衡的状态不适宜喝酒,啤酒也不行。把冰箱收拾完,再把台子上落下的一层簿灰擦干净,巩青淘米洗菜,开火做饭,有条不紊。
李衡黑著脸站在门口看著,拳头握成了形松开再握成了形,可巩青就好像当他不在似的,一幅主人翁的自在模样,李衡终於黑著脸扭头进了里屋。
里屋窗帘拉的严严实实,也没开灯,黑洞洞的,一张大床上有点乱,床头点著熏香,开著低低轻音乐,李衡往床上一躺被子一抱又继续他的艰难睡眠,眯了几分锺,觉的心里还是慌的难受,没著没落的,还有点眩晕,又爬起来开了电脑,进到游戏里,手霹雳叭啦打了一阵,还没找到感觉就连暴了几次头,李衡又‘!’的砸了键盘一下,关了电脑,再次爬到床上,可这种情况没有持续多长时间,枕头抱著又扔掉,被子蒙住头又踢开,胸口依旧闷著,脑子依旧乱著。
李衡干脆坐起来,抓起枕头狠狠的砸在了门上,‘!’的一声,再接著是簿被,然後是书。霹雳叭啦把该摔的摔完,李衡一屁股坐在床边铺的地毯上头往床上一扎,胃又开始翻起来了。
困,却睡不著,就是他这一阵子的状态,困到了想吐,可吐了依旧睡不著,每天头晕脑胀,怎麽努力都不管用,各种方法都试了,还是什麽人也不想见,什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