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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是你母亲,你当做父亲的那个男人跟你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
现在,这对她来说又有什么用呢?〃〃你一个人太孤独了,菲尔丁。
〃我说,〃难道你害怕吗?〃〃我害怕给萨拉写信,〃她说,〃我怕她不给我回信,或者她会回信,但在信中说她永远不想见我。
〃我想到了《还乡人》上失踪的纽芬兰人那一页。
〃也许有一天,你会失去萨拉的消息。
〃我说,〃那时候,你不知道她在哪里,是不是还活着。
那时候又怎么办?你想想,她和凯伦永远不知道你的存在。
〃菲尔丁将一只手捂在嘴上,又开始啜泣。
〃你应该写信给她,〃我说,〃必须这么做。
〃1955年6月17日圣约翰斯亲爱的萨拉:也许戴维曾经写信告诉你,1943年他在去法国的路上与我见面的事。
他给了我一张你的照片。
自从他去世之后,我常常拿出这张照片来看。
戴维死时并不知道我是谁。
也许正是这个原因,他的死给我的冲击远比如果让他知道这件事时来得强烈。
除了直接说明,我没更好的方法讲这件事…我是你母亲,是我生下了你和戴维。
你有权知道你父亲是谁,只要你开口问,我会告诉你。
我最近才肯承认,我父亲并没像我这一辈子口中自称的那么爱我。
我相信,只有在他的心和情境允许的条件下他才会来爱我。
告诉你这一点并不是希望让你为我感到难过,只是希望让你更明白,我为什么如此迫切地想见你。
你并不欠我什么,萨拉。
我至今也没做过任何一件事来赢得你的爱和尊敬。
每一个愚蠢而又轻率的姑娘都可能会怀上孩子,甚至一次怀上两个。
我很幸运,在16岁肚子还没凸出来之前乘船来到纽约母亲的家。
我很幸运,我母亲在我等待分娩的五个月里为我装怀孕。
我很幸运,她这么做不仅挽救了我的名声,也挽救了我父亲的名声。
我很幸运,孩子生下来以后就成了她的孩子。
可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了幸运。
我母亲是位很勇敢的女人。
我相信,如果她可以,离开我父亲时她会把我一并带走。
基于我对父亲的了解,母亲丢下我和父亲这件事,除了想让我为她减轻痛苦之外,我对她没有丝毫恨意。
我多希望她是我的母亲,但事实却是她过去是你的母亲,将来还是你的母亲。
我并不奢求你会叫我一声〃妈〃,我也不敢这么去想,更没指望你会向别人这么介绍我。
只要你愿意,秘密永远都是秘密。
你可以像所有人一样叫我菲尔丁。
我无法想象,对你来说收到这封信会有多么不可思议…这似乎比我在年纪这么大的时候才提笔给你写这封信更不可思议。
在你看来,与我见面不会有任何好处,或者我根本没证据证明我这些话。
对后一个可能,我可以告诉你,从12岁开始,我就一直在忠实地记录我的一生。
我的日记早已写满许多本,那里面对我所说的一切有更详细的记录。
对前一个可能,我唯一能说的是,我这一生都在承受你和戴维不在身边的痛苦。
许多年前,有一段时间我因病被关进疗养院。
正是这场病让我这辈子不能再怀上孩子。
在疗养院的日子里,我一直思念着你们。
也许如果我永远没见过戴维,现在也就不会给你写这封信。
我知道这很愚蠢,但我有时候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如果当初我告诉戴维我是他母亲,也许他不会在战场上牺牲。
我相信戴维来探望我的时候,只是出于责任做一个简短拜访。
我还记得我打开门看见他站在那里,穿着军装,没戴帽子,那样子仿佛是来传递坏消息却走错了地方。
他没料到我这个素未谋面的同母异父姐姐会如此热情地接待。
我控制不住自己.当我看见他翻领上的名字的时候,我忍不住上去用臂膀围住了他,一直抱着不肯放手,直到他也抱了抱我。
三天后,当我们要说再见的时候,我又哭又闹让他很是为难。
我跟他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