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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意思是——录名之后所得的待遇,还会再次变动么?”
这个问题简直闻所未闻。贺佳梗了一梗,摸摸脑袋,“这我真的不清楚了,我去问问先生……”
他撒腿就跑,却被一把兜住后领,鹌鹑蛋子似的扯了回来,“不急,先带我去烹宰的地方。”
贺佳欲哭无泪,又听苍厘若有所思道:“退出大典的条件是丢弃或销毁使者印?”
“……是。”
“明白了。”
搞事的人没有公德心
“你明白什么了?”鼻烟壶警觉道。
苍厘没理它。
“我告诫你一句,不要在……”
“我看见你了。”苍厘小小声道。
“哈?!”声音陡然一惊,呼啦一下退了老远。在半空飘了一会儿,又很是不甘道,“你是不是骗我?怎么可能会看见我?”
“信不信由你。”苍厘冲它的方向做了唇语,而后埋头赶路再不发声。
“我……”声音再一犹豫,告诫的话已说不出口。下头苍厘挂着淡淡笑容,一本正经凑到烤炉前,“卢师傅,羊好了吗?”
“就好就好!”圆脸男人给柴火映得通红,他在肩窝搭子上揩了揩汗珠,斜眼瞄着苍厘,“嗯?你哪处的?咱没见过吧!”
“我听说领肉要凭使者印,一人一份,就想问能不能多给一份。”苍厘道,“我带了一只小鹰,爱吃肉,可惜笨得很,让人折了翅膀,现在只能靠我喂。”
卢师傅就有些为难了,“行归行。不过这肉有限,讲究先到先得。你拿去喂鹰,别人怎么办。”
“不是人人有份么?”苍厘挑起一边眉毛,故作惊讶道,“难道会有使君吃不上肉?”
“本来铁定够的,但运输队路上出了点岔子,粮草都陷住了,一时半会儿过不来。”卢师傅指了指炉架上的大尾巴羊,“这还是问当地牧民高价买来的,不多,只够吃两天。”
邛关的焉知羊毛皮沁美,如晕染胭脂,天然一层血粉色,价极高昂。眼下春寒绵绵不去,正是长细绒毛的好时候,哪里会有牧民下糊涂刀。毕竟一斤焉知毛可比十斤焉知肉贵多了。
苍厘打量一圈,只看见两对白条羊,却没见着血粉皮毛,不由道:“羊毛没收么?”
“不卖。说什么这批春羔都被天钧堡预定了,一根毛也拿不走。”
天钧齐氏算得塞北一霸,坐拥祖洲最大的雲矿,起家史比牧氏还要长。
雲是独属于祖洲的特殊矿藏,绝大多数都用来塑造神像。齐家人生于雲矿,长于雲矿,同样能够将雲捏出最绚丽的姿态。
据说齐氏先祖参与了圣阙的铸造。大至雁池之畔绵延千尺的雲壁,小至神妃指间日夜把玩的雲葫,无数灵物成型的背后,几乎都藏着齐家匠人的身影。
这一遭是“入乡随俗”。天雍府虽盛名在外,但到了邛关也算外来客。管事的清楚客循主道之理,自然不会在小地方生出大摩擦。
“师傅人好,都不和他们争。这羊毛据说很值钱。”苍厘就道,“我现在有空,不如替您把落下的毛皮要回来。”
他说着抱了抱拳,转身走了。
“哎不是,你回来!”卢师傅回过味来,“你是哪家孩子?”
他将苍厘仔细打量一回,这才发现闷头鹌鹑般远远杵在一旁的贺佳。
“贺佳,这是你负责的使君?”
小童子默不作声点了头,波光粼粼地投出求助的目光:“卢…”
“我是罗舍城苍厘。”苍厘挡在两人中间,面上挂着波澜不惊的微笑,“刚喝了师傅一碗汤,决定去替师傅讨回公道。”
“别同他们霍霍,自寻烦恼的事咱不兴干。”卢师傅的圆脸被火烤得更红了,“反正等不了三两日就开拔,触霉头可真没必要。”
“有必要。”苍厘看了看一旁冒热气的大锅,“师傅尝尝刚熬的汤,已经触了大霉头。”
卢师傅一怔,走过去捞了一勺,稍摸咂了一嘴,拧眉道:“啧,淡了。”
又疑惑道:“除了淡,还有别的?”
“卖羊的牧民可曾告诉师傅,说这焉知肉不比寻常羊肉,一般都是烹烤为食,煮汤就浪费了。”
“……你也知道?”
“我还知道,焉知羊若是做汤,根本无需放盐,肉汤自带咸香。而汤如果没有味道,绝不是水放多了,而是这羊生前一定吃了大量疠草,死于非命。”
“你说这羊肉有毒?”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