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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干年后,她在赛尔的重大庆典上,无意中瞄到了一个神似哥哥的身影。黑发黑眼和以金发为标志的王室迥异,但埃德温毫不吝啬的和煦笑容,举手投足的从容优雅,让她激动得难以安眠。是也好,不是也罢,她拿他当最亲的亲人来看,不过她依然保护不了他。
这是命吧。
命中注定,她踽踽独行,孤单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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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者廉从不是个浪漫多情的人,他更偏于古板保守,从不在公开场合和同性情人进行亲密接触,坚持着居家过日子的理念,上的厅堂下得厨房,极力让伴侣感到舒服和满意。他不会捧着玫瑰话说我爱你一生一世,他只会把对方纳入自己的规划里,认真地征询食谱,为新住宅选个风水好的位置,正经八百地讨论财产保险和若干年后的养老金,详细地计划如果一方意外死亡的话,另一方如何走出阴影、重新过上正常的生活。
“如果我出事,你别太伤心,记住,这是我的全部资产,存款和不动产加起来有……嗯,大概三十万的样子,留给你当抚恤金。钱虽然少,你也不用露出这么鄙视的表情好不好?”徐者廉盘着腿坐在床上,腿边散落着一打卡片和证明。他特意将一张小巧的银色卡片递到端木唯面前,叮嘱道:“这个是为皮皮存的钱,里面有二百多万,记得汇给洛雅。别看她挣得多,花钱从来都大手大脚的,过了今天不想明天,肯定没给孩子留什么。”
端木唯那时候问者廉,如果死的是我呢?你会不会很快忘记我,和洛雅一起过上三口之家的生活?
他记得者廉回头看着自己,黑眼睛真诚而温和,嘴角稍微上翘,白皙的脸颊因为阳光染了一层细粉,长发一直披到腰间,几缕垂下来,痒痒地搔着掌心。“笨蛋。我怎么会忘记你呢?如果忘了你,不就连同我自己一起忘记了吗?都老夫老妻了,你还不信我……”
他还记得,自己把一本正经的恋人扑倒在柔软的床铺里,大型犬似的啃他的鼻尖和嘴唇:“好好的托付身后事,多不吉利!为了你,我绝对不死,即使死了做鬼也要爬回来,拉着你一起走。我是鬼,我要吃掉你!”
“哈,哈,你怎么咬人啊……痒死了……哈哈哈!”
笑声犹在耳边回荡,雪白的床单上却不见了旧人笑颜,端木唯拉起了那人苍白的手,没有活力的手掌,布满无比熟悉的硬茧和细小伤疤。眼前这副徐者廉的身体,像极了抽去灵魂的玩偶,凭着生命仪器存活。
红眼黑血、皮肤胜似新生婴儿的,又是谁呢?只是索恩的所有物吗?可他明明就是者廉,每丝细微的表情,每个纷乱的心绪,分毫不差。也许,唯一的不同在于……他爱的人变了。
徐者廉还活着,有人爱他,或许比自己还爱他,能够保护他不受伤害。
他有什么资格向者廉请求呢?他是个废物,彻头彻尾的废物,非但不能保护爱人,还将他害得遍体鳞伤,还在伤害过后,不知廉耻地贪图鲜活的美丽身体。直到者廉呼唤出别人的名字,才发觉他已经无法挽回。
因为者廉在受刑极痛、和情动极乐的时候,叫出的是同一个音节。
桑。
走廊中,军靴踏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刺耳声响,打破了医院贵宾室的静谧空气,门随之被粗鲁地推开,短短数秒内多位全副武装的军人涌入宽敞的病房,目光凝聚在坐在病床边、军服挺括的英俊男人。
端木唯将吻印在病人的手背上,最后看了徐者廉一眼。他依旧睡得沉静,大半面容被呼吸罩挡住,很近,却远得可怕。
“克莱默,帮我好好照顾他,无论我出了什么事,都让他继续治疗。”端木唯站起来,向为首的好友说道。
“你为什么不逃?”早在昨晚,克莱默便收到了拘捕的密令,他私下告知了端木,特意延后了行动时间。但他明白,以端木的性格,绝不会临阵脱逃。
端木唯云淡风轻地一笑,一连串的厄运背后有只推波助澜的无形之手,逐步将他逼到绝路——如果畏罪潜逃,迎接他的只有一败涂地的噩梦;如果留下,或许还有一丝机会挽回败局……找回者廉。
“走吧。”端木唯昂首挺胸,始终保持着高贵而骄傲的姿态,在士兵的包围下大踏步走出病房,克莱默禁不住叹息一声,紧随其后离开了充斥着药水味的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几几磨刀霍霍,准备先向端木开刀!小桑你干毛把情敌逼得这么紧呢?
不过,桑和者廉还有一段甜蜜的时光,啊哈甜蜜。反攻神马的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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