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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
“小可惭愧,女科一道所知有限,虽能诊得端倪,却苦无良方。”
姬伐月怅然看向纱帐久久无语:初次邂逅的那盏孤灯下,喜悦而热切的柔暖水眸一遍遍浮现眼前——她是如此渴望着、期待着那小小的生命。
“或者”陈大夫想了又想,终于启齿道:“小可权且出一张调养之方,虽然未必能有所收效,但总聊胜于无,若将来有缘得遇神医良药,也可稍助一臂之力。”
话音未落姬伐月已是欣然欠身相让道:“多谢先生仁心施术。”
陈大夫遂再度上前提笔,又开了一张方子,细细叮嘱了煎服之法,方才欠身告辞,姬伐月还待再奉医资,他却是坚辞不受。
送走大夫掩门回身,姬伐月缓步踱回床前,轻轻挑起帐帘,憔悴虚弱的人儿静静地出现在眼前——他的内伤应该早就痊愈了,可为什么此时心口仍会有疼痛的感觉?
第119章 第四十章 侍药疗伤情意殊(上)
白夜忍着手臂的酸软小心地替那具健硕的躯体擦拭着血渍——她虽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但要拖着这么重的男人爬上陡坡,再踏着湿滑忐忑的山路回到昨夜下榻的这座小木屋,不说千辛万苦,却也有好几次忍不住想要放弃,总算是不愿前面的努力白白浪费,又不想心里总带着愧悔自责,才屡屡打起精神来拖着他继续前行。
这木屋应该是行猎此山的猎户所建,虽然粗简,但是床榻被褥柴米炭盆一应器具倒是色色俱全,单人独住的话十天半月是不愁的。
白夜拢起炭火,烧上热水,褪了那人的衣衫替他擦洗伤口。
温热的葛巾小心擦净血污,露出一张坚毅阳刚的脸庞,她不觉微微好奇地细细打量——他的五官并没有姬伐月那般完美,却是男人味十足,昏迷中深拧的双眉透着一种震慑人心的威严。
王者,这就是白夜对他的第一眼印象。
“哎呀。”腕酸臂软,白夜一不小心下手失了轻重,不禁失声轻呼,连忙看向那人。
因失血而惨白的刚毅面庞上没有任何变化。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白夜又不觉担心起来:刚才那一下正碰在翻起的皮肉上,应该会很疼才对,可他却一点反应也没有,显见已经昏迷得太深,探手到他鼻端,气息依旧微弱似无。
怎么办?就这样等他死吗?
还是要做些什么聊尽人事呢?
白夜束手无策地愣怔着:她从来没救治过如此重伤的病人,确切地说,灵教数十年平静无事,她见识过的最多也就是山中豺狼虎豹蛇虫鼠蚁的咬伤,或者习武练功之时的误伤,哪里面对过这种垂危濒死的险境?
无措了一晌,发现刚刚擦净的那些伤口又渗出血水来,白夜才想到无论如何还是该先给他上药止血。
密密的伤口纵横交叠,几乎每一道都深重见骨,白夜一边小心地将药粉洒在伤口上,一边已不觉蹙起秀眉:是什么人如此狠毒,竟然招招式式都要置他于死地?——没有理由,她就是相信眼前这个强悍轩昂的男子不会是坏人。
宽阔的双肩,厚实的胸膛,强健的手臂,紧致的腰腹,精壮的双腿如此彪悍阳刚的男性身躯,竟令白夜不由得分外想念起另一个醉人的身体
手里的药瓶用空的时候,那个男人身前的伤口都已经敷上了一层薄薄的药粉,可是,背后的伤口要怎么办?
看着已经被鲜血濡湿的粗布床单,白夜犹豫片刻,终于还是站起身来去翻自己的包裹。
竟然还有一瓶伤药!
她欣喜地笑意轻扬,心头却不禁感激起遥遥莫荆之上的蓝幽——这个包裹还是他替她收拾的,一路之上处处见得体贴周全,令她虽是初次远行却并无窘难。
第二瓶伤药也见底的时候,终于把所有伤口的血都止住了,白夜费力地把那人翻过身来,小心地盖上那条厚重的老棉被。
眉头深拧,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干燥,他苍白的紧抿着的双唇上已经裂开了好几条鲜红的口子。
白夜静静地看着床上的男人,心头莫名地浮出“英雄末路”这四个字,没有理由,只是感觉,像他这样一个人会落到满身伤痕垂死雪中,一定是经历了常人难以想象的险恶艰难。
屋外砌着个简易的炉灶,白夜点上柴火烧了些热水,用帕子蘸着温热的水小心地轻濡着他的双唇,随着湿暖的润泽,那原本刚毅紧绷的唇角渐见柔和起来。
润罢双唇,白夜覆掌在他的膻中穴缓缓注入内力,想帮他逼出体内寒毒,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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