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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片天空都被染得通红。本就精神紧张地居民骚动起来,近边儿宅子开始人声嘈杂,犬吠不止,自家的下仆也开始惶恐不安。
两人相视愕然,顿了顿,异口同声道:“破城?”
“那个方向,像是粮仓。”他道。
“走。”一瞬间她又想逃了,每次遇到危机她都会想逃,她抓着他的手,奔了几步,忽而停了下来。扭回头瞧着他苦笑,道:“往哪里走?天整个儿塌下来了,往哪里走?”
“满娘,莫怕。”他拽她入怀,拍着她的后背。“莫怕。便是破城……也不会怎样……”他安慰她,说他自己都不大相信的话。
她就更不相信了,她看多了写侵略者烧杀抢掠的,实际上破城之后秋毫不犯的简直是凤毛麟角。细软一早藏好了,现在看来,真没用,拿刀逼着你,让你说家里财宝在哪里,难道你能宁死不说?那可真是要钱不要命。
火光像在天边泼了红,她又觉得场景特别假了。不知道是自我心理宽慰逃避现实还是什么,她总是觉得一些画面特别假。好像伸手就能戳破,然后幕布后头绽露出一个新世界来。
恐惧吗?
她突然觉得不恐惧了。她只是焦躁。
大抵是被拖了太久,饥饿的钝痛。
她希望赶紧戳破吧,结束吧,无论什么样地结果。
“满娘,莫怕。”他抚着她的后背。
“没怕。”她深吸了口气,到底是不同于对着刀锋,她现在……
他还是搂紧她,抚着她,一下又一下,沉声道,“满娘,我们一处。我们一处。莫怕。”
你永远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灾难从来没有先兆,都是瞬间降临,许是夺走一点儿,许是夺走全部。你能抓住什么?
没有往后。一生有多短?一生有多长?
无论如何,我们一处。
生生死死。必不相负。
她觉得夜露真是重了,都打湿了眼睫。她那伸出去要捅露幕纸的手圈了回来,紧紧抱住他,头埋下去蹭了一蹭,闷声道:“好。”
屋里点着灯。两人穿得立立整整的,偎依在一起,等待那个结果。
他摸了摸她地手臂,道:“卸了吧。硌人。”
那里是连珠子。她啮着他的颈,道:“不的。好不容易安上的。”
“能做什么?”他微低下头,嘴唇擦着她的额头,“能杀一人,能杀十人?百人?千人?”
“总得让我用一次才甘心吧。”她嘟囔着。其实可能射杀敌人更麻烦。比如事后要不要赔医药费……
去,***,不要想了。她使劲晃了下脑袋,没有往后。她地手臂也紧了紧。
连珠子到底还是用上了。
两个黑衣人,不晓得怎么进来的,无声无息,外间的丫鬟也没惊动,偏进来后不晓得非礼勿视,还特地咳嗽一下,好像提醒搂在一处地两只有旁观者在场。
这身行头夜闯民宅。那绝不会是慈善机构扶贫帮困的。夏小满条件反射,胳膊扬起来,连珠子的小箭射了出去。
然后后悔了,这等半吊子。一定被躲过去,然后对方本来没想下杀手也下了……
当然会被躲过去,压根没准头,偏出十万八千里。两个黑衣人还都躲了一下,然后意识到根本不用,就齐齐扭头回去,斜着眼睛去看钉在高几上的六只小箭。
其中一个男子极为惋惜道:“可惜了这上好的家什。”
另一个哈哈一笑,道:“老二。莫念诵了。不是赔了你个好地?”他说罢扭回身,向年谅一抱腕,道:“六爷可大好了?”
灯光下,来人三四十岁年纪,鼻直口阔,模样方正。并无匪类特色。只是不知道这张脸是本尊,还是面具之一。
年谅一时愣怔。后沉下脸来,道:“冯友士,你到底是什么人?”他顿了顿,又厉声道:“南夏地?粮仓地火是你放的?”
冯友士笑着摇头,道:“算不上南夏地,我一向是谁当皇帝,喊谁万岁。不过近来与南夏做些事罢了。瑾州粮仓的火可同我没干系。”
他划拉了一圈,瞧着个椅子,一边儿看着年谅,一边儿指了指椅子。年谅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冯友士径自坐下,道:“温廷涧放的火。”
年谅和夏小满坐得端端正正的了,闻言面面相觑,一脸错愕,这要同归于尽?即使得了城也别想要一颗粮食?温廷涧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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