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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我哪敢啊!”陶连山忙道:“就算敢得罪六爷,也不敢折了三爷的面子啊!往后还望三爷多关照生意!”
瞿梓魁哈哈一笑,扇子一晃,敲了敲他肩头,又往江边美女堆儿里遥遥一指,挤眉弄眼道:“这等良辰,就当赏景,赏人。不谈生意。”说着摆着扇子摇头晃脑的前面开路。
姚庚瞧他走出几步了,才在后面轻轻拽了陶连山,低声道:“山大哥,下晌我便不去了罢。”
陶连山顿住脚,脸上的笑容收了个干净,冷冷的上下打量他,道:“小二,行啊,想吃独食?”
姚庚无奈道:“山大哥想哪里去了!实在是……都是吟诗作对地,我又不懂,去了也说不上话。索性不去,省得烦恼。”
陶连山自然不信,冷哼一声,道:“小二,莫要同我耍心眼。这生意,姚家能做,陶家自个儿也能做。凡事多听听你叔父们的,别自个儿就拿了主意,到时候后悔,可是没人替的。”
见姚庚脸色难看,陶连山也不想把关系搞得太僵,这次怎么说都是两家合伙,他丢地话虽硬,其实也不尽然。他挤出个笑来,拍了拍姚庚道:“小二,你心眼最多地,会不晓得今儿能去年府的都是腰缠万贯地主儿,不说手里那几匹能卖出一两倍的价钱来,就是往长远里看,像这次这样地生意,还少得了?南边儿没好马,都得搁北边儿买,远了不说,就京中,可也不只你我两家马行。多条门路,便是多条活路这还用老哥教你?”
姚庚叹了口气,道:“晓得是晓得。……只是……想着诗词便腻歪……”
陶连山心里冷笑,嘴上却道:“腻歪个什么?!喝酒便是!”又道,“老弟,今儿下晌孝敬六爷这马,咱们一家出一匹………我可是分了一半儿六爷的人情与你。”
瞧着上蹿下跳的蛐蛐小白带着生意人和危险人物远去了,夏小满心里长出口气,活动一番垂了半晌的脖子,扭头问年谅道:“你请他们下晌家来?就这样地……?”
年谅笑着反问道:“何妨?”
无妨。她自然知道不少宴席都是商家交往的平台罢了,古今一般,其实今儿也没少邀商家。不过,这曲水流觞,到底是场优雅宴会吧最少听上去很优雅,这么来俩马贩子。嘛也不懂。只兜售马匹,那搞成什么了?白瞎了她这几天的布置也就罢了,主要,还是,咳咳,她这会儿地口号是,珍爱生命,远离姚庚。
她撇嘴。道:“分明是那姓陶的想借引子卖他地马,你也是看出来了,还鼓励他?今儿这宴成什么了?人家还得以为你是中间人,抽了花红,当你是那种……”
他笑道:“花红?且看他们下晌送地什么马吧。陶连山既然千里迢迢从京里来,就没有带驽马的道理。”
嘿,别说,真算是分红了!可窦家丢过来的大蛋糕也没见你接。也没见你怎么稀罕马啊。她挑了挑嘴角,低声重复道:“两匹马……嘿……真行……”
他拉了她的手搭在自己胳膊上,示意继续往前溜达,淡然道:“瞿梓魁的意思不也明白?”
“市舶司提举家地少爷比玫州知府面子还大?”她倒像是窦家代言人了。
“不同。”他摇了摇头。低声道:“窦家要合伙。这陶连山不过要借我个地方。”
是这话。性质不同风险也不同。她叹了口气,借个地方……罢了,席面毁了就毁了。毁了她倒踏实了,那宴席地事悬在心里好几日了,想起来就烦躁。
她勉强挤出个笑容,道:“但愿他们别耍滑头,卖了驽马给人,回头这帐却被算到咱们这中间人头上。”
他却笑出声来,道:“满娘,你多虑了。陶记和姚记在京里都不是籍籍无名你可还记着。当初七弟妹那事。还是你瞧着了马车写的姚记,也说城北那一带车马行都是姚家地。陶记比姚记大得多。这样的行口,不会做行骗之事坏了自家名声的。陶连山是老油子,难能自断生路。那姚庚,我瞧他倒是个知趣的,进退有度,与旁人不同,想是亦不会做这等事。”
他对姚庚的印象颇好,主要是因为姚庚不像那些上来就死缠烂打的人一样巴结他……
她是不知道他对姚庚咋个印象,若知道是这缘由,肯定大白眼翻过来横刀夺爱,能巴结才怪!!
她这儿只听着提七奶奶和姚庚,便就只哼哼两声,彻底闭了嘴,免得牵出来她回娘家的破烂事。
爱咋咋地吧。她磨牙。姚庚也不足为患,哼,她失忆了,失忆了,啥啥不记得!这把保护伞就能抗一阵子。
至于往后……往后再说。虽说现下她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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