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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院子里那四面墙,好容易才要了两盆腊梅来摆在廊下看一回。
惜月见她不是长吁就是短叹,两那盆才要来的腊梅不几日就被她把花瓣都揉碎了扔了一地,想着办法叫她别祸害东西,拿了嫁妆单子出来让她整理。
这一理倒叫她理出一张琴来,先还摆在窗边案上弹拨几回,后头又不知道犯了什么魔症,非要把梅花案摆到院子里头去,见着明月就燃起香炉,净手弹一回琴。
惜月身上的袄子哪里有年氏身上的皮裘暖和,想要劝劝吧,还没开口就对上了年氏那一双泪汪汪的眸子,只好咬牙侍候了两回,求着桂嬷嬷把桃枝桃叶放了出来,夜里由这两个人顶着,大家缩在屋里不出来。
这反倒合了年氏的心意,在她看来,再不贴心也是跟着她一起来的,同她们说话倒比跟惜月更随意些。
这么矫情了两三日,隔壁府里头那些小妾先受不住了,一个个眼睛下头都青着,八阿哥府里本就一片凄风苦雨的,哪里还受得住这哀怨的琴声,虽不敢在宜薇面前找事,也还是绕着弯子把事儿报了上去。
一屋子看戏的女人,明里暗里都有些争强好胜的意思,原来有个太子压着,眼看太子位子不稳,心思都浮动起来,平日里那些交情倒都成了粉饰。
德妃自然要帮着周婷出头,走上去拉着她的手对皇太后笑道:“这事儿我也是知道的,这孩子第二日就来同我说了,按着我的意思,这不规矩的就该办,偏她大度,好汤好药的养着,又要看顾大妞二妞两个,可不是瘦了一圈儿了。”
事情过去没多久,周婷又穿着深冷色的衣裳,皇太后眯眼一瞧果然觉得她瘦了,嘴里哎了两声:“你呀,家里头有事儿便告个假得了,那些个挑事出头的,你按着规矩,还待怎的!孩子要紧!”
到了皇太后这个份位,她说什么别人只有听的份,自然不会去顾及听的人的想法,那句“挑事出头的”直叫宜薇臊红了脸,可别人没指她,她也不好出面辩驳,只觉得自己是蒙了心,怎么好端端说起这个来。
心里歉疚拿眼瞧一瞧周婷,只见她挨着德妃脸上笑得端庄没事儿人一般,心头发涩,良妃有意帮儿媳妇说几句话,可她虽晋了妃位却不好跟早年就封了妃的四妃相比,更何况前头还有一个佟妃,心里着急,刚想把话头茬过去,周婷已经打了圆场:“我省的,不过不想报给老祖宗,叫老祖宗为这两个丫头挂心罢了,年氏身子实在是弱,每日里人参燕窝的吃着,也还窝在院子里不能动呢,想是她日子过的沉闷,这才调起琴来扰了八弟妹的梦,倒是我的不是,回头就差了人去吩咐她。”
两下里笑笑,把这事混过去,皇太后却挂了心,等康熙来给她请安的时候,就把今儿的事说了一说,皱着眉头:“这个年氏我原看着就不喜欢,怎的头一回请安就把福敏福慧吓着了?多伶俐的两个丫头,怪道这些日子也没来给我请安呢。”
康熙原就听见些风声,只不好往下打听,德妃倒知道,但这事儿牵着后宅,怎么好在康熙面前嚼舌,听皇太后一分说皱起眉头来:“她家里的兄弟们倒都是靠谱的,我才升了她哥哥做四川巡府,年遐龄是个识时务精细务的,两个儿子也都出息,料想着家教不差才是。”一听这些事,康熙倒悔起来。
他这个人办事最是方正,记性又好,本来还思忖着要给年家女儿指个好些的人家,这样一来就又搁下了,既叫皇太后念叨了,康熙也要有所表示,又赐了东西下去,知道这两个丫头将留头,寻了好些个小而莹润的珠子串成了珠花赐下去。
周婷一接到东西,就指一指炕桌:“摆在那上头吧。”她心里自然乐意再踩年氏两脚,跟旁的没关系,只为着胤禛,也不能叫她有得志的一天。
电视剧再不靠谱,里头有一条是说得对的,年羹尧很得胤禛赏识,虽然下场不好,也捏新着权柄好些年,他得了志,家里的女孩自然不能冷待,到时候若真要来个雨露均沾,周婷绝不能忍受的。
周婷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蝴蝶掉了钮祜禄氏和没能出生的弘历,只知道目前这个年氏是她头一个要盯牢的对手,现在宜薇把梯子都搭到面前了,傻子才不借过来用用呢。
坏事里头也能翻出好来,她把弘昀丧事要用的东西点好,又去瞧了一回大格格,她正倒在床上起不来,脸上苍白憔悴,见着周婷来了挣扎着坐起来行礼,周婷一伸手按住了她。
对她还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小小的年纪先没了妈又没了弟弟,换在别人身上,周婷必要觉得她可怜,可事儿就在自己眼皮底下,真相再清楚不过,一个两个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