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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好几个忙活,那边却是一人一道工序,三四天就能做出来了。虽样子不及咱们的,胜在出货快。”
周婷微微一笑:“倒是各有千秋,那些洋鬼子哪里知道什么叫匠心独具?咱们铺子的货虽出得慢些,胜在没一件重了样的,你也知道,我们爷就讲究一个“巧”字,若是做得拙了,他这边就过不了关。买得起玻璃的人家,哪里愿意要烂大街的玩意儿。”
当然是各有各的好处,那种是批量生产的,东西就失了逸趣,遇着胤禛这样的人,摆在一处的一对粉彩瓶儿他还嫌那个蠢俗,花样相衬却不能一模一样,这才能入得了他的眼。
“倒是我想左了,若咱们做中等人家的生意倒能用一用这个法子的。”冯氏有冯氏的想法,出样不多,一批一批的造,既销得好,又省了时间。
两人闲话一下午,周婷听了一肚子的生意经,走的时候冯氏说道:“咱们如今的大船还是及不上洋鬼子的,咱们家掌柜的心野,想着买一艘人家的来,折开来瞧瞧到底哪里不如人呢。”
周婷轻笑一声,看来山寨自古有之,她笑着点了头:“这事儿你只管去办,我来同爷打招呼就是。”话是这样说,真要跟胤禛讲,她就拿捏不准语气了,倒真跟吵过架的夫妻似的。
周婷想好了夜里要跟胤禛开口,也准备好了用平常的语调把事儿徐徐说出来,就跟过去那样,偏偏胤禛夜里没来。
珍珠忐忑的回了小张子过来报的话:“爷今儿歇在书房里。”
周婷捧着茶盏从窗户里看着小张子拎着玻璃风灯从廊下过去,穿过回廊远远往书房方向去,茶盏轻轻磕在炕桌上头,周婷把嘴里那口茶咽下去:“天越发凉了,打发人送厚褥子过去,叫苏培盛准备着烧地龙,夜里湿气重,别叫爷凉着了,厨房里备好的汤也给送一碗过去。”
小张子回了话就缩着脖子站在外间,里头胤禛沉着脸,就隔着一道帘子,小张子回苏培盛的话他听得一清二楚,苏培盛刚掀了帘子进去,刚一抬眼睛就见胤禛的脸阴得跟外头的天一样,赶紧讨好的说:“主子爷,福晋着人送了褥子过来,还有鸡皮酸笋汤,爷可要用一碗?”
半天都没等到胤禛应声,苏培盛把头压得更低,过了好一会子才听见上首坐着的出了一口气冷冰冰的扔给他两个字:“出去。”苏培盛弯着腰退出去,到了外间才松口气。
胤禛拿食指扣着桌面,早先他那气明明散了的,这几天倒又越积越厚了,原来两人睡在床上哪一天不说些琐碎事,这些天两人在一处话却越来越少。胤禛知道那天她是醋了,可要他拉下脸来先凑过去却不能够。
这种滋味他还是第一次尝试,愧疚怜惜这两种感情他都是在她身上尝到的,这会子竟又生出了心虚来,明明他看年氏就不是那个意思,她这一别扭倒似他怎么了似的。
胤禛把笔一扔,玉版宣纸上头半天也没落下一个字,他反着手清清喉咙,觉得自己这场气堵得一点道理也没有。
原还有个人跟自己一样别扭,好歹算是两个人拧着脾气在对着干,这两天她却越来越自在,好像放下了那天的事儿,既没跟他讨个说法也没再问是不是要带年氏去,就这么干吊着他,反而叫他不自在起来。
他怎么可能会带了年氏去,胤禛站起来往内室去,帘子还没拉起来,借着灯光他能看见外头的芭蕉被骤雨打弯了叶子,再远点是密密的雨幕,乌漆抹黑什么也看不见,这雨落得人心躁!他复又站起来在屋子里转起圈来。
外头的苏培盛见两个小徒弟交换眼色,狠狠瞪了他们一眼,他自己也琢磨不清主子是个什么意思,像是跟福晋闹脾气了吧,却一回来就要问正房干了些什么。也不怪他琢磨不清,太监到底不是男人,哪里能知道这里头的门道,只好夹紧了尾巴不往跟前凑,万一池鱼了可不冤枉。
那边厢胤禛睡不着,这边周婷人倒是躺在床上了,却是翻过来覆过去都没睡着,胤禛不在珍珠就在外头守夜,她听见里头的响动不敢吭声,知道周婷不是要水,只是心里不好受。珍珠防着周婷起夜,竖着耳朵听了一夜,里头的人没有说话,一直到了三更天,才勉强不动了。珍珠松一口气,瞪着发木的眼睛悄声打个吹欠,拉起被子睡过去。
第二天起来,胤禛连早膳都没过来吃,下了朝人倒是回来了,却没往正院来,还呆在书房里,周婷望着窗外头一层密似一层的秋雨敛了眉头,珍珠翡翠互换一个眼色,这几天周婷神色不对劲哪里瞒得过贴身丫头,不说旁的,之前连着几夜厨房烧着的热水就没抬进过正房门,昨儿夜里爷根本没来,任谁都知道,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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