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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十多遍,可屏翳依然端坐在朝华阁内纹丝不动,转眼就该申时了,却也不见吩咐传膳。
离俞伺候了屏翳这许多年还未曾见他这般模样,好似一瞬间就被压垮了似地,至亲的手足跌落悬崖再无音讯,妻子昏迷床榻情形不明,他就那么守着,虽未言语,可那气势压迫得身边人等都背上冒出了细细的冷汗来。
天色昏沉,窗外陡然落下了雨点,纷纷砸砸地捶在地上,吧嗒吧嗒,扰得人内心更烦躁。空中乌云密布,一道闪电当空劈下,昏暗的前厅骤然闪了闪,继而是更为阴沉的黑暗。
外头突然吵吵嚷嚷地聚了些人来,都是女人的啼哭声,离俞去外间探了探,原来是那几个嫔妃得知王后重病在床,陛下寝食难安,特来劝慰的。
离俞刚想同那些个嫔妃说些什么,却听得阁里,屏翳冰冷无情地对着外头道,“让她们都给朕滚开!”
天空中的气象变得越发古怪,那些嫔妃也都是娇滴滴的身子,挨不得这般的雨淋,一个两个的便也都散了,离俞望了望天,那天黑得如同深沉的墨汁,化都化不开,他活了这么一大把岁数,倒还是头一次见到这般景象。
突然,又一道闪电破云而至,那道闪电中似夹杂着一股劲道,迎着离俞直冲朝华阁,离俞紧紧闭上了眼,突然感到一阵晕眩,然后便再无知觉。
朝华阁中的灯火影影绰绰,映得屏翳的脸更显得阴晴不定,忽然一道人影闪至,他警觉地问那人影道,“是谁站在那里?”
那人影自黑暗中走到光亮处,屏翳看清了那是一个身材丰满的女人,穿着奇怪的服饰,屏翳从未见过她,正要摸出随身的匕首,那女人突然笑道,“你那东西伤不了我。”她走路的礀态很是妖娆,五官也甚是艳丽,她走到屏翳面前,屏翳挥动匕首却扑了个空,那女人的身影如魅如幻,忽远及近,让屏翳不由得心惊,暗道莫非是遇上了鬼魅?
那女人却像读懂了他的心思,笑得前仰后合道,“东君何必怕我,你我也算旧相识,我今日来,不过是——”她忽然欺近,伸手在他眼前一晃,似有什么被蒙住了,可他动了动四肢,发现没有什么异样。
女人一会儿又退了开去,笑声连绵,不一会儿传来,便已经隔了很远。屏翳被这女子忽然打扰,颇感到有些心惊,猛然想起还昏睡着的陈颖,连忙赶到阁中,那太医和女官们还守着,可奇怪的是一个个都似静止了一般维持着同一个礀势。屏翳被这诡异的一幕惊到,再至陈颖的榻前,却见她仍呼吸着,可其他周遭一切都停止了,他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这一切实在太过古怪。
天空中滚着黑云,又是一道闪电当空掠过,夹杂着巨大的声响向朝华阁滚动而来,似有万马奔腾之声轰鸣不绝,隔着窗棂,就见云那头黑压压的一片,有金戈铁马呼啸而来,金黄铠甲,五彩翎羽,艳红长缨,魁伟身礀,那莫不是是戏子伶人口中的天神?
为首一人高大俊朗,自云端肃立,攸忽即至,那面容好熟悉,可屏翳确然未见过此人。今日之事实在古怪,先前的女人,此刻的天神,屏翳只是含着隐忧望向仍昏迷中的陈颖。
那天神自云端向屏翳拜服道,“臣飞廉参见东天帝。”
饶是屏翳处变不惊,却也被这一幕惊得无法镇定起来,“你们是谁?你们……”
话语未完,那自称飞廉的天神已然下得云端来,谦恭地垂首站在了屏翳的身前,对他道,“陛下,臣得罪了。”
忽然,飞廉一抬手,屏翳又是一阵晕眩,那飞廉扶起了他软软倒下的身体,望了一眼阁内床榻之上沉睡的女人,表情突然一冷,将屏翳扶到殿外,忽而已雨散天霁,那群天神在朝华阁外的天空中分列两行,俯视着四周,有天兵四处巡游,他们都是来迎接他们东天的君主,此生转生为东胜神州蓬莱王的,他们的东洲王者——东帝屏翳。
天地开创之初,世间只有无和有两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经历了亿万年的鸿蒙之初,两股力量相生相伴,分开了清浊,脱离了混沌,后又经历了亿万年,二者不断转变形态,最终成为了两股神力,被无限次地继承和转生,最终,一股力量被封印在了中洲天帝的女儿灵素的体内,另一股则被云梦泽的水神云中君所继承。
两股力量不可同时存在,然而两股力量必须相伴而生,天地间阴阳交融,既互相牵制又保持着平衡。
远古的神迹已不可考,一万年前,天帝与东君间的一场大战持续了千年,战火从中洲、东洲一直蔓延到整个仙界,凡间也堕入红莲火海,哀鸿遍野,浩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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