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第3/4 页)
考察组人员联系。考察组分为两个小组,工作同时进行。进入考察范围的同志分别划归两个小组。以下同志归第一小组(名单略);以下同志归第二小组(名单略)。
考察组
某年某月某日
考察结果可以想得来,进入考察范围的副主任科员以上的同志,争先恐后到两个考察小组给我添言,就像手举红宝书的林彪当年不停地在毛主席面前变着法儿说好听的话一样。那些科员和工勤人员不在考察范围之内,急得抓耳挠腮。小胡和小牛故意在我面前说,咱们应该集体给马局长提个意见,以后考察范围应该扩大到全局同志都参与,像投票那样人人都有发言权,让我们也有个给鱼科长说好话的机会!包括老乔,那几天也气喘吁吁赶上楼来,在考察组门外探头探脑张望了几次。
考察圆满结束。我被任命为政秘科科长,搬进了赵有才主任早已空出的那间办公室。
局里现在这个新班子是:马方向局长,陈奋远主任,余宏进副局长,朱锋副局长,姬飞纪检组长,牛望月行业工会主席,赵有才行管办副主任,陶小北总工程师。
自从成立行管办以来,我们玻管局的局级领导又成了偶数,又存在一个表决问题。马方向局长想请咨询员阎水拍参加局务会和党组会。阎水拍对马方向说:“方向啊,以后局领导班子开会,除一年一次的新年茶话会之外,别的会我就不参加了!”阎水拍咨询员望着马方向局长,笑着掰下一个指头,说:“我不是党组成员,按组织原则无权参加党组会,此其一”;阎水拍再掰下第二个指头,说:“局务会当然还可以参加,可我参加会,是唱主角呢,还是跑龙套?”阎水拍笑着对马方向说:“唱主角,与理不合;跑龙套——你忍心让我老头脑门子上累得全是汗?”阎水拍此时才掰下第三个手指头,说:“那就只有其三了,让我在会上像牛望月那样,胡吹笛子乱敲鼓,或者偷着吃鸡蛋,这不等于侮辱我吗?”
牛望月偷着吃鸡蛋,是我们局人人皆知的一个笑话。有一天早晨一上班,召开局务会。大家陆续落座后,陈奋远和姬飞说他们早上起迟了,没来得及吃早点。牛望月说他头天晚上看书看到三点才睡,也起迟了,也没吃早点。那天会刚开了没几分钟,牛望月起身去上厕所,恰好小马也上厕所。小马听到隔壁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出来一边提裤子一边透过缝隙往里瞧了一眼,原来牛望月正站在厕所一角专注地剥鸡蛋皮。牛望月那天不到半个小时上了三趟厕所,吃了三颗鸡蛋。吃一颗,到会议室喝几口水,再借故上厕所出去吃一颗,再回去喝几口水。如此这般频繁地出出进进,引得姬飞好奇,问说:“望月,你怎么老上厕所?”牛望月蹙蹙眉头指指肚子说:“昨天下午吃了点馊牛肉,肚子吃坏了,拉肚子。”牛望月三次躲到厕所偷吃鸡蛋,恰好被局里三个同志偷眼瞧见,当时就在局里传开了。偏偏第三个鸡蛋吃得急了点,噎着了,回去坐下开会时不停地打嗝儿。大家很好奇,说望月怎么拉肚子的症状和别人都不一样。从此在我们局里竟有了一句新的歇后语:牛望月拉肚子——打嗝儿。
马方向局长其实也并不希望阎水拍老局长参加会,他只是做个姿态。这两人都是那种明白人,行事有很多相像之处,但也有细微区别:看阎水拍老局长,有点像“雾里看花”——先看到的是“雾”,然后才是“花”。我刚调到玻管局参加的第一次全局干部职工大会,就是阎水拍老局长施放的“雾”——烟雾,迷雾!他掩藏了本相,失去了本真,讲那么一番冗长的甚至不知所云的话,然后深藏不露看你的反应呢!你不耐烦了,生气了,表现出对老局长的轻蔑了,甚至想去摸摸老局长的后脑勺,对老局长说:“你这水平还当局长!”那样你就大错特错了。就在我调到局里参加的第一次会毕,有一个副主任科员在办公室大声嚷了一句:“阎水拍的讲话水平太臭,一双眼睛还色迷迷的。”这句话当然很快就到了阎水拍耳朵里——玻管局的哪一句话不会钻到阎水拍耳朵里呢?阎水拍是一块磁铁呢!同志们说的每一句话都相当于那种铁屑,自动就被吸附到阎水拍老局长耳里去了。结果那个副主任科员直到马方向担任局长,仍是一个副主任科员,而他自己还百思不得其解,像个小傻逼一样兀自在那儿纳闷呢。
我正因为在袁家沟中学吃了一堑,才长了一智,没像那位副主任科员一样嚷嚷。而是每次会上,都拿着陶小北给我的那个小本专注地记,才博取了阎局长的欢心。“伴君如伴虎”——当然阎水拍和马方向不是君,可你得将他们视作为“君”。正像各单位的咨询员一样,处级咨询员享受“处级待遇”;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