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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叫着飞过。
灵犀忍着背上的剧痛,坚定地说道:“是,弘历和您一样,都是难得的好皇帝。”
里里外外,几个人都松了口气。
茫茫夜色中,虽然天浸寒绿,却已风定浪息。
“您打算怎么做?”
他轻轻抚着她的头发,“我累了,想去看看江南的红桃绿柳,还有你那个园子……”
“玉儿怎么处置?”
胤禛撑住头,脸上的神情说不清是悔恨还是伤悲,半响,他叹了口气,道:“算了,这件事我也不想再追究了,以后谁也不准再提。”
弘历背上的冷汗突然干了。
但是他一辈子也忘不了那瞬间的可怕感觉。
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
他毕竟不是普通人。下一刻,那双颤抖的手已经恢复了平静。他将手负在身后,静静地仰望星空。可是再明亮的星星,也映不到他的眼睛里。
他其实什么也没有看。
风轻轻吹来,只听“咯吱”一声低响,本已推开的一道缝又被轻轻掩上了。
身后的侍卫悄无声息地放下按在腰间的手。
胤禛担忧地看着灵犀,道:“你背上那条口子不知要多久才能好,万一留下伤疤可怎么办?”目前他关心的只有这个。寝宫外那些低微的声响,他似乎根本没有听见。
灵犀笑了一下,道:“没关系,反正在背上。”顿了一顿,她终于说道:“你肩上的那道伤,不是也还留了个印子吗?”
胤禛心中剧震,凝眸看着她的眼睛,那黑莹莹的瞳仁里有温柔、感激、歉疚,还有释然。
他忽然变得心平气和,一种无欲无求的心平气和。这辈子为她吃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
只要她明白就好。
“下辈子,做我的妹妹,真正的妹妹。”胤禛握着她的手,微微笑道:“等一个酷似八弟的人来提亲时,我定要让他大大地吃一番苦,否则决不把你嫁给他……”
灵犀双颊顿时晕红,似笑非笑地瞅着他,神情似是喜悦,又似恼怒,道:“你要是敢为难他,我一辈子也不理你。”
胤禛凝视着她的笑靥,心忽然酸涩起来。既盼着能听她多说几句话,又害怕再听下去,徒惹伤心。挣扎间,嘴角的微笑变成了叹息,眨眼的功夫,那叹息已被穿窗而入的风吹散。
胡枝子、金菊花、丹桂、玉簪,种种清香缓缓飘过,又在风中渐渐远去,渐渐消失。还有那曾经如梦如幻的憧憬,使人心伤心痛的忧愁,回荡在嘴边尚待实现的承诺……它们各自都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自鸣钟敲了十二下,时针、分针都停在原点上。那咔嚓一声响,看似回到了起点,其实已经往前转了一圈。
今日永远不会只是简单地重复着昨日。
灵犀站起身,走到外面。看见弘历时,她丝毫不觉意外,只屈膝行了一礼。弘历扶住她的手臂,稍稍停了一下,对她点点头,走进寝宫。
灵犀双手抱在胸前,许久许久凝视着那轮明月。
月亮是皎洁的一团,深蓝色的天空下,西峰的山峦绵延起伏,朦胧的月色里,漂浮着黛绿和浅紫色的光影。随着风,一直飘荡到勤政殿前的广场上,笼罩着整个圆明园。几只白色的鸟儿从空中飞过,每只鸟儿的身后,都泛着微微的细波。
那是宁静安然的月光的波纹。
子时,廉王府的马车驶出了圆明园。马车在西郊一座庄园前停了大半个时辰,然后才回到廉王府。
后面的事,已成历史。
子时一刻,大行皇帝驾崩。癸巳,向文武百官颁大行皇帝遗诏,四皇子弘历正式登基。
大行皇帝驾崩的消息传回宫后,竹音馆廊下所有的鸟儿都被福贵人放了。许多亲眼目睹的人都说,那不象鸟儿,倒象是蝴蝶,漫天飞舞的蝴蝶。
过了几日,浮生感到有些身体不适,整日咳嗽不已,太医诊出她患了肺痨。为防止传染其他嫔妃,太后娘娘无奈,奏请皇帝后,把她迁到了储秀宫西侧的一个偏僻院落。
据敬事房的记载,福贵人没有熬过八月底。
这是一个温暖的九月午后,花丛中有几只玉色蝴蝶翩翩飞舞,
几位太妃在慈宁宫的廊下喝茶,想起她的温婉可人,很是唏嘘了一番。
谦嫔放下茶杯,叹道:“她走的时候,身边一个人也没有,我们姐妹一场,可也没能见她最后一面……”她拿出帕子,按了按眼睛,说不下去了。
懋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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