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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撕破脸。
卢氏原本想着刘氏两母子都是不善言语的老实人,女儿又一向被自己吓怕了,闹一闹,指不定能乍出几个钱来,谁知道自己女儿变了个人一般,说的话句句戳到自己的怕处,当下便爬起来,嚎了两嗓子道:“家里什么光景你还不知道,你兄弟妹妹那么小,竟然还怪没给你嫁妆!恁骗口张舌的好淡扯,那莲藕也不过是个嚼头,填不饱肚子,你爹哪里能卖五贯钱?也就得几个大钱,指望你爹明日死了,使了绳子扛子,我也不过就是来一问,养了你这么大,要你几个钱养老也使不得?说出那一番难听话,罢罢罢,我也不讨这没脸,就当没生过你这个!”一行说,一行哭着快步走了。众人见散了事,少不得安抚了一回,才都散了。
林赛玉依旧气的鼓鼓的,回转身去,刘氏在院子里烧水煮饭,似乎没听到外面这一出,林赛玉想了想,少不得走上前去,矮身道:“媳妇不是,让婆婆受累。”
刘氏脸色淡淡,只是恩了声,便说吃饭,林赛玉看不出她是喜是怒,也不敢问,只得闷闷的吃饭。
到了夜间,林赛玉因白天受了这一喜一惊一怒,心绪难平,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听的外边雷声轰轰,不多时便雨点大响,也没穿衣忙起身关了窗,被冷风一浇不由打个寒战,后半夜睡着了,只觉得一冷一热,烦躁不安,迷迷糊糊中,觉得门帘子打响,冷风吹来,走进一人,林赛玉在床上看去,只见来人穿着白纱衫儿,杏红比甲,挑线裙子,梳着坠马鬓,粉面红唇,笑意盈盈,可不是那曾经的主子苏家的李慧娘李夫人。
林赛玉一惊脱口道:“夫人,你如何来了?我白日还想着您……”话没说完猛地想起那两个管事说李氏年后就去了,吓得登时叫起来,“你是死了的!怎么到我这里来了?”
李氏依旧含笑飘近,口中说道:“好容易我才来你这里一趟,花姐儿,我知道你是个有造化的,我放不下我的全哥,少不得托你尽心照看着他,也不枉我们主仆一场。”说着话就要上床,吓得林赛玉直嗓子叫。
猛的被人大力拍着脸,耳边喊道:“花儿,醒醒!”这才睁开眼来,见刘氏只披着一件外衣,举着灯站在床前,林赛玉浑身被汗湿透,一头扎进刘氏怀里哇哇哭起来。
“梦魇了?没事没事。”刘氏忙拍着她道,一面坐下来。
林赛玉哭了会缓过精神,看刘氏衣着单薄,怕她冻着忙松开手推她去睡,刘氏便问她怎么了,吓成这样,林赛玉想了想不由害怕,小声说了,一面四下看紧紧攥住刘氏的衣角。
刘氏听了,随手拿过窗台上的陶碗,用力往地上一摔,高声骂起来,倒把林赛玉吓了一跳,随即心里一暖,乡村里素有夜间孩子被惊着,只要妇人们摔打高声骂一番就好,林赛玉亲母也曾经这样做过,没想到古今都是一样,看着刘氏不同于往日端庄贤淑的样子,林赛玉眼泪又忍不住掉下来。
“娘,怎么了?”刘小虎听到动静,在门外问,刘家只有三间屋子,刘氏睡在中间,刘小虎与林赛玉各在一边,地方小,有走动的声音互相都听得到,更何况现在刘氏闹出这大的声响。
“没事,花儿梦魇了,你快些睡去吧,明日还要赶去学堂。”刘氏说道。
刘小虎在外哦了声,迟疑片刻,说道:“花儿,你别怕,我,我在那边……”许是觉得说的不合适,也没说完,踢打踢打的走了。
林赛玉不由笑了,刘氏看了她一眼,嘴角也带着一丝笑,她原本担心儿子只是一时意气才娶了这个媳妇,眼下看来,心里也是又几分喜爱的,而这个媳妇,更让她意外,原本觉得有些傻愣,这些日子一桩桩事行下来,竟然是粗中有细,心眼话头都赶得上,偏又一副老实模样,半分没有张狂,小夫妻互相关心,她这做婆婆的才安心啊。
“娘,我跟你睡吧。”看到刘氏转身走了,林赛玉想了想,还是没那胆子,虽然心里对刘氏也很敬怕,但跟鬼神一比,还是人好,硬着头皮追了出去。
“这有违规矩!”刘氏淡然说道,看到林赛玉小脸一塌,便笑道,“只此一回,下回不可。”
林赛玉没想到她也会这么好说话,忙高兴的挤上床,一面躺下一面嘿嘿笑道:“娘,你放心我睡觉可老实了。”
“食不言寝不语。”刘氏说道,一口吹灭灯,林赛玉暗地里吐吐舌头,不再说话,安然入睡一觉天明。
因为有了朱县令的担保,刘小虎可以按期参加州试,功课越发紧张起来,往城里学堂跑了也多了,卢氏因为要躲着上门要债的人,跑到娘家住去了,也没再上门闹,林赛玉每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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