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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伫立不动,任著叫嚣和踢门的声浪滚滚不绝传人耳膜:
“任大郎,滚出来,别做他妈的缩头乌龟蛋!”
任初静双臂微展。门,豁然开敞,几个彪形大汉恶形恶状的站在门口。
她静静打量每张陌生的面孔,清冷的声音慢吞响起:
“老爹不在。”
“不在,骗ㄒ么吔!小鬼,我阿龙收高利贷十几年,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花衬衫的大汉不安分的眼直往任初静身上瞟。
咽下被人意淫的猥琐厌恶感,任初静整个表情跟语气更冷了。“说没有就是没有。”
对这些人使用文字是一种不可饶恕的浪费。
阿龙把不规矩的手搭上她看似纤弱的肩,露出一口恶心的槟榔牙。“小鬼,任大郎吞了咱们场子的保护费,你不让咱们弟兄进去搜,难道有能耐替他出头?”
“老爹吞了你们的钱?你们明知道他手脚不干净又叫他收帐,这不是自讨苦吃?”她微偏著头,隐然动了怒。继而伸出大拇指及食指捏住阿龙的肉,将之甩开。
“你捏我?”阿龙吃痛的甩手。
“不要用你那不干不净的手碰我。”
她的话引来哄堂大笑。“阿龙,辣妹哟!踢到铁板了。”
“去你的!”一个骄傲的小鬼竟让他在兄弟面前丢脸,看他怎么整她。这笔帐我非要到不可,任老头不在就拿你抵帐,来人,给我上。“他声势威吓的吆喝著。
“我的箭从不虚发,谁想试?”曾几何时,她随身携带的箭镞已经抵著阿笼的颈动脉。
来势汹汹的大块头男人被她凌人的气魄给骇得怔了下。
“阿龙,”有人压低了声音。“我就跟你说任家有个小鬼惹不得的。”
“妈的,你放什么马后炮,这节骨眼才扯后腿,我要吞下这口鸟气,以后怎么在道上跟人家混?”被箭镞指著咽喉的他沙嗄了起来。
“老爹吞了你多少钱?”任初静看似冷淡,在草木皆兵的时刻,她已经思索好了退路。
她不会笨得螳臂挡车,这么多地痞流氓要费多少力气才能打发?她不喜欢做无谓的挣扎,留著气力还可以做许多事。
“五十万。”虽然口舌逞强,阿龙仍是有问必答。
毕竟自己的小命捏在旁人手中,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这么多?!”经验教会她不要轻易相信片面之词,但,中饱私囊这档事的确颇为符合她老爹的行事作风。
对这种行为,任大郎通常另有一番说词。只是收拾这种困境的责任却永远落在任初静的肩上。
五十万。她隐约听到天雷当空劈下的声响。
“给我三天时间。”她非把那群“狼狈为奸”闯祸的宝贝蛋揪出来不可。
“小姐,你太天真了。”一声朗笑,由人群中闪出一只疾速的臂影。
任初静猛然回神,稍嫌迟了些,原来掌握在手心的利器由箭身传来沉重的弹劾,箭翎反客为主以分毫之差抵达她的前胸,她一惊矍,手腕倒翻,腰一沉,连人带著她放在桌上的弓把袋滚至阳台,玉腿一踢,借著墙力跳出屋外。
“啊,小鬼逃了,快追!”
这种落跑的戏码演了又演,任初静熟能生巧的沿著“逃生”的路迂回地跑,只要拐出巷道,入了车水马龙的马路,就没人奈她何了。
她身轻如燕地越过一个由便利商店出来的身影,两个起落,把死心眼在后头猛追的人又抽开一段距离。
也许是中午时分,路上的行人少之又少,冷不防,她直冲前闯的身躯被一股蛮力拉进骑楼的掩蔽处。
“谁——”绕鼻而来的香味十分熟悉。“冬瓜头!”
所谓的“冬瓜头”正是她的姐姐任筝。
“你又这样叫人。”她不依的抗议。
任筝和任初静是完全不同的典型。任初静的个性带冷,习惯冷眼旁观;任筝则不然,她是天生妩媚的女孩,一对似笑非笑、似嗔非嗔的眸子柔媚到极处,眉梢眼角经年都是盈盈笑意,乍见两人,很少人会认为她们是血源一处的亲姐妹。
“老爹和痞哥呢?”任初静开门见山。
“他们只要我在这裹等你,人家冒著生命危险救你一把,你一点感激的样子都没有。”她嘟起樱桃小口,撒娇之态令人酥了筋骨。
任初静不吃她那套。“跟你讲了几百次,不要动不动人家、人家的,恶心死了。”,
“人家……我又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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