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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还是觉得她有点儿不寻常,刁得一的唱腔又在我耳边回响起来。我笑着对她说:“你不是我的朋友吗。”“我是你的朋友,可你从来没有把我当朋友,你根本就看不起我,在你眼里,我就是一傻×。”“你不是……”“我是,我就是,我就是她妈的傻×,你知道吗,我就是一傻×,我三十岁了,还狗改不了吃屎,我相信人,相信爱情,爱情——他妈的爱情,咱们这儿没爱情,男人就是想操你,操完了你再去操别人……
要我说,现在女人都应该去操男人,可是不行,不行,女人只会操男人的钱包,女人就这么没出息,最后变成了男人的钱包,连挨操的份儿都没有了,还他妈的沾沾自喜,哈哈哈……
还是你说的对,这世界上,最真实的东西就是钱……钱?可真的有钱就行了吗!我老觉得这不是真的,这不应该是真的,你说呢?
你不说,我知道,你只要有钱就行了,你就喜欢钱,你不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女人,你什么都不喜欢,你也是个傻×!嗯——我们都是傻×,你是个有钱的傻×,我是个没钱的傻×,……嘿嘿……呜呜呜……“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接着号啕大哭起来,她可能真的喝醉了。
看着阿庆借酒撒疯地尽情胡闹,我很想上去抽她几个大嘴巴,或者拿个酒瓶子在她的脑袋上狠狠地来一下,好让她安静下来,但我没有,因为我没有这个权利,阿庆说得很对,我从来没有把她当做一个可以生死相许、心灵相契的朋友,这对于我这种人来说几乎是不可能,我不相信人,任何人;更不相信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任何关系;即使这人是我喜欢的人,比如阿庆,比如戴伟;这关系是我喜欢的关系,比如友谊,比如爱情;说实话,现在,我只相信钱。但是,我从来没有看不起阿庆,虽然一直以来,她在我眼里,只是一个热衷于男女关系而除此之外一无所长的女人(这观点在现在看来已经有失偏颇),我也从来没觉得她是一个“傻×”。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阿庆弄到我的车里,到家的时候,她已经睡着了,看着她靠在那儿,一脸恬静的样子,我猛然想起今天是阿庆三十岁的生日,我的心难受起来,眼睛也酸酸的,很想流泪,但我还是忍住了,我紧紧地抓着方向盘,心里不住地想,等到我三十岁的时候,我,还有我的生活会是什么样的呢。
现在,罗素老爷爷对于我来说,已经不单单是一位睿智的哲学家,他更象是一个目光犀利的心理医生,弹指之间便一一指出了我的病症所在:人类同其他动物一样,对一定量的生存竞争较为适应,而在占有巨大财富却不需要付出任何努力时,在他的一切奇怪念头极易得到实现时,单是生活中这一努力的缺失就使他失去了幸福的一个根本要素……如果他有点儿哲学思辩的气质,他就会得出结论,人生的本质就是不幸,因为拥有了自己所要的一切的人并不幸福。他忘记了,需求对象的残缺不全,正是幸福的必不可少的条件之一。
我得承认,我可以算是罗素说的那种“占有了巨大的财富却没有付出任何努力”的人,也可以说,我的“一切奇怪念头极易得到实现”(我想这都是因为有钱的缘故吧),虽然这些都是相对来说的,而且从前直到现在我都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可看看我现在的生活,我还是希望一切有所改变,问题是,从哪里开始呢。
最近,我很长时间没有去别人家里“遛达”了,不知怎么,我好象对这个事情失去了兴趣。我每天蓬头垢面地呆在家里,不梳头,不洗脸,甚至不刷牙,不穿衣服,大部分时间我看书、看电视、看窗外的天空,累了厌了的时候就梦游一样地在房间里游走,这样的生活很舒服,但是,也很空虚。
一天,我在屋儿里翻箱倒柜地找东西,找到最后,连自己要找什么都忘记了,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我发现了两个日记本,一本是银白素缎封面,扉页上写着“the love”,一本的封面是用一种很淡、很干净的蓝布包着,扉页上写着“胡想乱记”,它们的上面落满了灰尘。看着它们我想,曾经珍爱的东西就这么被时间和我们遗弃了。
我坐在窗前,轻轻地拂拭掉上面的尘土,然后打开,里面的文字依然让我感动,欣喜,它讲述着关于美好的一切,遥远的理想、真挚的爱情、寂寞的追求、渴望的痛苦……整整一个下午,我一动不动地坐在窗前,沉浸在别人的世界之中,夕阳西下,彤云满天的时候,我合上了日记本,心中忽然涌起一种冲动,我很想去看看那个女人。
戴伟来找我了,带着一个怎么看怎么平常的女孩儿,“我老婆。”他指着她向我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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