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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浸在这欢快的交替
不迭的钟声之中”。
由于不让透露地址,哈里只好说他“在法国某地”。 火炮学校的第一周是哈里经受过的最痛苦的折磨。此后的学习愈发艰难
起来。他因从未上过大学而感到力不从心,总是担心自己跟不上。数学完全 是大学的课程。他学测量和天文学。时间十分紧张,从早上 7 点到晚上 10
点,除了学习就是学习,连从一个教室到另一个教室的时间似乎都没有。哈 里说他对战事的进展及外部世界一无所知,无知得就跟在阿肯色州似的。教
室内和发射场上的训练都使用法式 75 毫米火炮,这是一种小型速射来夏加农 炮,以其机动性和百发百中著称。此炮是 20 年前造的,建造技术是法国人的
军事秘密。6 英尺长的纤细炮管是镍钢和其他保密合金制成的。炮栓、炮架 和液压气动后坐系统的设计均很独特。此炮后坐时不离开炮架,发射炮弹时
火炮的位置保持不动,开炮的间距不需再调整瞄准,因此可以速射。它每分
钟可发射 20 至 30 发炮弹,有效射程 5 英里。与大多数加农炮相比,此炮体 轻,仅略微超过 1
吨半,高辐木制车轮还使其操纵灵敏,故而非常适于堑壕 战。由 4 个炮组发射出的火力具有致命的杀伤力。
它被称作奇炮,法国人后来说他们赢得战争依赖的就是这种火炮。美式 和英式的野战炮没有一种可以与其媲美,美国部队使用的几乎都是这种炮(实
际上在战争期间,美国派遣的所有部队均没有使用美国野战炮以及美式飞机 和坦克)。德国人则称这种炮为“恶魔炮”。
在过去的三周里,我所学到的东西和强度比任何时候都多和繁重(哈里 5 月底 在信中对贝丝说)??出一个教室马上就进另一个教室,然后就是接连不断的考试,
通不过训斥便接踵而至。
昨天我们进行了一次实战演习,潘兴上将也在场。我负责指挥一个营的火炮, 将军根本没过来看看我能否让那么多炮开火??我的角色除了计算数字外不过是摆
摆花架子。我手下有 3 个炮组,由 3 名少尉指挥;一名中尉当副官,团长是名少校。 演习很过瘾,我们还步行了 6
英里路。参加的还有一些少将、准将、上校和少校, 小汽车比 1 月份的丧葬还多。看着一名少将咔嚓一声立正,在上将面前费劲地举手
敬礼的样子特别有意思,他的胳膊好像都要折断了。能见到少将敬礼的机会平时绝 无仅有。
礼拜天,哈里去天主教堂参加礼拜仪式,那里气氛庄严,他却一句话也 听不懂。他认识到,就法国人而言,法兰西是个崇高的所在,因此他理解他
们为此而战的心情;“所以我赞成帮助他们,但我要的还是美国、密苏里和 杰克逊县,以及住在县府里的那个世界上最可爱的女孩儿。”他 5 月 3 日这
样写道,当时离他 34 岁生日还差 3 天。
他在信中说,5 月某星期六进行的一次测试耶鲁大学校长见了也得发 疯。次日星期天无事可做,他和几名军官来到一所基督教青年会,那地方曾
是当地一个富翁的宅邸。哈里在青年会里发现了大量的乐谱——贝多芬、莫 扎特、舒伯特——和一架一流的钢琴,他尽情地弹,别人在一旁听,“那实
在是繁忙一周后的绝妙消遣”。
5 周后,他的磨难结束,他为自己“混了过来”而颇觉庆幸,此时他过 去隶属的炮团已抵法国,驻扎在昂热,上边命令他返回旧部。在再度西行的
列车中,他的视线几乎没有离开过越过的风景。同许多美国士兵一样,他惊 讶于乡村的古老和美丽。一位与他同行的年轻军官亚瑟?威尔逊记得哈里在
法国历史方面的知识曾令他惊讶不已。”他有好几张地图,知道我们在朝哪 儿走,而那些地名对我犹如天书??”在奥尔良停车时,哈里非要下车去看
城里那座著名的大教堂和主广场上圣女贞德的骑马铜雕。
到昂热后,哈里惊奇地得知几个月前他已被晋升为上尉,然而根本没人 通知他,这一消息他是在《纽约时报》上看到的。
作为第 2 营的副官,他的工作是把他所学的东西教授给其他军官。“我 本人才勉强从学校里混了个及格,现在他们却让我教三角、对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