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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他曾经与媳妇有婚约来着?一想起这个,梁继就觉得酸水往上冒……
墨菲架着墨青送到他原本住过的房间。床铺是重新铺过的,松松软软,都是新的。屋里架着二个火盆,将一室阴凉湿冷褪尽。她松开墨青的发带,才洗过的泛着淡淡皂香的还未干透的发便在淡青的枕头上扑散开。抬指戳了戳依旧红着的脸颊,恨声道:“让你跑,让你跑,有能耐别回来呀~!还拖家带口的,啥时候弯的?看我不把你掰直了滴~”
墨青被戳得蹙起了眉头,嘟囔着:“主子,阿菲……”乱抓的手勾到墨菲的腰,直接搂紧带向怀中,害得墨菲一个没提防,砸了上去……
“唔~”“唔~”两人齐哼。
墨菲挣了挣,未果,那腰上的双臂跟铁箍似的。掐也掐不动,硬得很。难道把骨头长外头了?墨菲咬牙放弃,回眼打量冷峻得多的那张脸……咦,这是神马东东?她抬手将压在枕头下露出一角红的东西抽出来。
阿青不欲后悔速归
整张红纸上,就只这么八个碗大的字,落款居然是……脉络分明的一片枫叶?
告示折得很在意,但还是看得出磨损得痕迹,很明显是有段日子了,而且被人经常拿出来摩挲。墨菲盯着那碗大的字,眼底渐渐泛湿,这是梁继的笔迹。纸的背面有浆糊干后的硬嘎巴,有的地方还露了洞,应是撕下来时弄的,且看着也不是新贴时就撕下来的,边角都已不齐,颜色也没那么红艳,褪色了不少,但折痕却只是初折的印子,可见带着它的人也是相当珍惜的,并不舍得打开看……就是自己再小心,也还是有些地方被撕坏了,那纸已经不受力了。
日期是四月二十八,据今已半年有余。自己一直守着梁继,他是什么时候写的?也定不是只写了这一张,也不只是贴在附近的州镇……
梁继,你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写这些告示的?你担心什么?还是说,你在害怕什么……莫非你已经知道了?梁继,我该拿什么来拯救你?……
墨青打起了轻鼾,墨菲定了定心神,轻轻分开那双铁臂,才坐起,便听墨青不安地转着头,“主子,阿菲……阿菲……”手也不断地微张,似欲抓住什么似的。
墨菲抓过另一个枕头塞了过去,果然墨青安稳了,嘿嘿地笑了两声,翻过身睡去。
墨菲叹口气,拽过被子盖好他,起身走了出去……
☆、第一三三章 梁继的自白1
我叫梁继,是梁氏长房的嫡长子,却也是最不像嫡长子的一个世家子。
一晃几十年过去,如今膝下有儿有女,还有个疼得心都酸了的另类娘子。如今是没人再说我如何纨绔,不争气的了,反而会以我为榜样教育自家的孩子,尤其是那些不学无术的,让他们也少些玩心,娶个像护国长公主那样的媳妇回来,光宗耀祖也就阿弥陀佛了。
瞧,我竟是反面教材了,……但于我何关?我自家过得幸福就好。
只是这幸福……为何如此短暂?在我浪荡了二十七年后,不过十多年的光景,就要被迫放手了吗?我……岂能甘心?可不甘心又能如何?这身子……
自记事起,所有见过我的人,挂在嘴边的都是大同小异的话:瞧人家二郎,长得真是漂亮呀,粉雕玉琢的,梁夫人就是有福气,这孩子长大了尚个公主都没问题……
那个我称之为母亲的女人,总是假人假事地附和着,却总在不经意间丢给我一个鄙夷的目光,然后一脸慈爱地看着自己怀中的三弟,只比我小二岁的梁旭。
四岁时的我,就已经懂得了她不喜欢我的事实,这曾让我很难过,跟一向最疼爱我的祖母哭了好几回。
那时的祖母,头发还不是白的,但给我的感觉就是她已经很老了,老到陪着我一起流泪,一脸疼惜地摸着我的头说祖母疼你,有祖母疼你就够了。弟弟还小,就把母亲让给弟弟吧……
只比我大一岁的哥哥梁元,是刘姨娘的儿子,也叫父亲为父亲,我不明白为什么不是母亲生的孩子也叫父亲为父亲。但我却知道,若是我背书背不过他,母亲就会打我,用包了布的尺子打,疼,真疼,却不会留下什么痕迹。我哭得上不来气,她也不会哄我,只会骂我是贱种,扶不上墙的烂泥,没用的狗东西……
当我再大些,我学会了阳奉阴违。为了少挨打,我努力背书,练字,转着父亲转,叫得很腻人。虽然……他也不喜欢我。可又怎么样呢,他是个要面子的,哪怕身边只有小厮丫环,他也不会冷着脸不理我的,因为我偷听过祖母骂他。也知道了若他待我不好,祖母死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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