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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磊把昨晚他們在冷庫發生的事贅述一遍,洋洋得意地翹腿晃著腳,評價蘇韞亭兩個字:「絕了。」
馬輝嘖嘖兩聲,豎了個大拇指,「真行。」
季楊撩著眼皮,隔空打量仰躺在椅子裡的蘇韞亭一眼,沒想到除了自己,還有蘇韞亭這麼心思縝密的人。他起身,繞會議桌大半圈,走到蘇韞亭面前,扯張椅子坐下,和蘇韞亭面對面。
「我聽高副支隊說,你昨晚查出了血跡。」季楊不苟言笑開口,很認真的準備和蘇韞亭談一下案情。
蘇韞亭下顎略微抬起,和季楊對視,目光平靜而沉穩,「你想問什麼?」
「你對血腥味很敏感。」季楊說,「對血腥味敏感的人,目前為止我只見過兩個,一個是你。」
「是嗎?」蘇韞亭坐直身體,語氣隨意,「那另一個呢?」
季楊微微低頭,嗓音變得低沉,「是我學妹,她叫蘇讓。」他說,然後抿了抿唇,重新抬起頭來和蘇韞亭對視,「不過,她已經不在了,在一次追查逃犯的任務中殉職了。」
聽到蘇讓的名字,蘇韞亭放在膝蓋上的手緊緊攥起來,攥的骨節都泛白了。
「很湊巧,你和她都姓蘇,還都對血腥味很敏感。」季楊簡單笑了下,「感覺是緣分。」
蘇韞亭沒有說話。
「她殉職的時候,才只有十九歲,是整個信息科最小的姑娘。」季楊說起蘇讓,明亮的眼睛裡帶著絲哀傷,「你們天生對血腥味敏感的人,是不是隨便挑一點血放在鼻子上聞聞,就知道是人血還是動物的血了?」
「味道。」蘇韞亭換個坐姿,難得板板正正,「就像同樣都是油,花生油、豬油、芝麻油、大豆油的味道不一樣,血液的味道也不盡相同。」
季楊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笑說:「如果,蘇讓還活著,你和她一定聊得來。」
蘇韞亭點個頭,「或許吧。」說完,起身走到主座,雙手一撐桌面,敲了敲桌子,「上個月十五號,曹華在涑河酒吧,和一個叫潘五的人碰過面。根據被害人周德義微信聊天記錄查到的信息,周德義當時聯繫的人應該就是這個潘五。」他沖衛向晨抬抬下巴,「給他們說說查到的潘五信息。」
衛向晨起身,疊了張照片在鄒明的屍檢報告上,大屏幕立刻切換成監控錄像提取畫面。
畫面上燈光絢麗四射,看場景是個斛籌交錯的舞池。
衛向晨點住吧檯前一個人影,直白道:「潘五,深夏市各大酒吧夜店常客,我們調查了他經常去的幾個地方,得到的證詞口徑統一,道上人都喊他潘哥,穿著一身黑色運動衣,戴口罩、墨鏡、沒人見過他到底長什麼樣,無法提供外貌特徵,這人每次都是說出現就出現,說消失就消失,年齡、籍貫等調查均無從下手。」
「另外,今天執勤收到一份機動車改裝協議書。」衛向晨揚揚手裡的幾頁a4紙,「目前無法判定這份協議書的真實性,大家都看一下。」
他把協議書傳出去,遞給季楊。
季楊看完,又傳給馬輝,馬輝看完傳給高磊,在座的人員都看了一遍,就連實習法醫紀翠翠都沒落下。
「這家機動車改裝中心,我知道。」高磊抽出根煙點上,指了指協議書上的改裝中心地址,「之前,我發小被人帶著玩飛摩出事,進來蹲了兩天,就是這家店改裝的,老闆的客戶大多都是社會上的小混混和家裡不缺錢但父母不管的小少爺,生意很好,每個月都要改裝個十幾二十輛的,屬於熟人拉熟人。」
衛向晨激動道:「還真有這家臥雲端機動車改裝中心啊?」
「有。」馬輝接話,「這家店的老闆牛逼,每個月都有他改裝的機動車在路上出事,交警大隊月月登門,每次查封七天,都快成例行公事了。」
「高副支隊。」蘇韞亭嘴角一勾,「請過來問問。」
高磊馬上雙指併攏點了下眉尾,撤身出了會議室。
二十來分鐘,在警車的鳴笛聲中,臥雲端機動車改裝中心老闆被帶進審訊室。
民警把本田的改裝協議遞給他,問道:「這個認識嗎?是不是你簽的合同?」
老闆顫巍巍接過去,仔細辨認後,點頭,「是,合同是我簽的。發生什麼事了嗎?」
「改裝這輛車的人,你有沒有印象?」
「有。」老闆忙道,「我這個店開店很久,什麼樣的改裝都接過,但大多是摩托車,suv四驅這麼大的買賣,一年也碰不上兩單,所以對這單記得非常清楚,當時店裡是來了一男一女,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