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港地 (第2/3 页)
。
很多时候幼年的柯昱西都那么不确定,她是不是真的爱他。
只有每一次他让她失望的时候,她眼底的情绪,才会那么明显。
“扯吧,哭好几个月,郑小姐怕是不想要眼睛了。”柯昱西嗤笑一声。
“快奔三的人了,能不能稳重一点,就算和小蕊分手,也别和郑家闹的太难看。”梁珍声音依然很冷。
“梁女士。”柯昱西突然停下脚步,低下头,“我今年二十五。”
梁珍沉默一下,她大抵是最近真的太忙了,都忘记了自己这个儿子到底多大。
更别说柯昱西的生日。
小时候柯昱西生日,只不过是梁珍和那些合作伙伴叔叔阿姨吃饭聊生意的日子。
所以柯昱西从很小,就开始抗拒过生日。
不知怎么的,传到嘉南上层圈子里,变成了柯昱西从小懂事,变成了那些叔叔阿姨教育自己铺张浪费的富家后代的良好典范。
他已经很久没有正儿八经过过生日。
除了很多年前,十八岁的他在别的地方,有一个人凌晨淋着大雨兴冲冲抱着一只蛋糕来敲他的酒店房门,带着一身凌晨两点半的冬雨,对他笑着说生日快乐。
“妹妹。”柯昱西睡梦中被敲门声惊醒,睡眼惺忪披了一件睡袍开门,似笑非笑倚靠着房间门框,“没人告诉你半夜别敲陌生男人的房门吗。”
对方来的匆忙,还穿着那件学校里的红白校服,仿佛一身带刺不好惹的玫瑰,没搭理他这张嘴,抹了他一脸蛋糕。
“靠。”他猝不及防,后退几步。
在黑暗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眉眼一片温柔笑意。
-
“昱西。”梁珍的声音又把他喊回嘉南这个漫长的冬天,“你身上的这条围巾是哪里来的。”
柯昱西的思绪被母亲打断,没恼,吊儿郎当揣着兜往前走,淡淡笑了:“您又明知故问了。”
梁珍盯他盯的这么紧,他是真不信梁珍不知道如今他身边多了一个程佳霓。
几天前,百层大厦顶楼两百多平方的办公室,秘书小心翼翼敲门,送进来一只文件夹。
梁珍冷声说了一句放在桌子上,等秘书走以后,她坐在桌前一张张看着照片,重重摔在桌子上。
下一秒,门又被打开。
梁珍以为是秘书,语气不是很好:“我不是叫你出去吗。什么时候连我的话都听不明白了。”
余光看到了一抹花白的头发,赶紧站起来:“爸。”
柯民摆摆手:“干什么,你坐下吧。我就来看看你的办公室。”
“我给您泡杯茶。”梁珍反应很快,推过来一把皮质软椅,忙不迭站起来,打开柜子,“朋友送的顶级龙井,杭州那边空运来的,一年只产那么几十克。爸要是今天不来,我还想过几天找人给您送过去呢。”
柯民坐在椅子上,没搭话。
眼睛看到了桌上的照片,颤颤巍巍伸手过去拿起来,从口袋里拿出老花镜,一张张端详。
脸上露出了这么多年来少有的和缓。
柯家世代从商,老一辈人在民国那会儿靠海运码头发达起来,到了柯民这一辈从了军。柯民一辈子只结过一次婚,初恋就是他老婆,跟着队伍访德的时候认识的德国女明星karoline。
两人语言交流磕磕绊绊,也不妨碍相爱的那样深,生性自由勇敢的karoline不顾家人反对和他一起回了中国。
karoline因病去世的那一天,是他们结婚之后的三十年。所有人都找不到柯民,快疯了,轰动了两座城的警察,最后发现老爷子一个人在白云机场坐了整整两个晚上。
他两天没睡觉,就这么深情望着这座机场,这是他和karoline第一次两个人回到中国,踏上的那片土地。
在这里,他给这位爽朗的德国姑娘戴上了婚戒,笨拙的用德语告诉她,一生一世一双人。
柯民扛着和家族断绝关系的压力,爱了她六十多年,直到现在,九十多岁,两鬓斑白。
-
老爷子精神气还算好,带着老花镜细细端详着梁珍随意放在桌上来不及收起的照片。
“这是我孙媳妇?”柯民笑的很慈祥。
照片上,横店凌晨大街黑茫茫一片,只有便利店冷白的灯光。
便利店门帘里走出刚买完一包薯片,边走边拆的程佳霓,午夜刚收工,她披了一件黑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