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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旧轻轻抱着她,见她泛红的脸庞,好美好美,只想就这样永远抱着她,永远永远抱着下去。她不言,我不语。言语似乎是多余的。是的,终于还是发生了,但我俩,没有遗憾怨恨。因为我们的重视与珍惜,寻寻觅觅后,挑了一个最适合的时间地点让它发生,如此自然,如此美好。
因为甘愿,所以没有怨恨;因为相爱,所以没有遗憾;因为珍惜,所以可贵动人。
两条灵魂彷佛又近了一步。似仍陶醉于刚才交融的那份感觉,久久不能自已。慢慢跟她踱回野营区,营火晚会已经开始。大家围着营火唱歌,玩笑,她坐在我对面,隔着营火望着她,火光在她脸庞跳跃着,显得娇艳动人。其他人彷佛化做一个个模糊晃动的身影,只有她,似乎清清楚楚的朝我眨着眼,浅浅笑着。营火,彷佛有生命般变换着舞步,闪烁跳跃。眼中所见,只有她的身影,盈盈浅笑;耳中所闻,只有她的笑语嫣然;风中,似乎飘满那股熟习的淡淡香气。兰,当是花仙子的香气吧!?
夜渐深,守着营火的人慢慢减少,最后只剩我跟她。月落星沈,炙热旺盛的营火只剩余烬蕴放着微微的光热。我拿树枝无意识播弄着营火,看它慢慢吞噬着树叶,以它最后的光热。她也静静看着营火不语。或许青春虽美,终究只是旺盛动人的营火,终不能燃烧一夜;终究要化成灰烬褪去光热。所有快乐悲伤的,终会过去。我呆呆望着营火余烬,有些怜惜不舍,又有些伤感起来。是呵~~今宵多珍重,纵然曾经拥有比天长地久或许重要,但,人总是贪心的吧!?心中一股想与她相守一辈子的冲动,但自己真有如斯能力与力量?她又肯吗?
望着自己的映在地上的身影,竟有几分伤感,无力,自己不能再想,遂朝她望去。
她偏过头来,朝我一笑,投以我一个肯定坚毅的眼神。
1987年,我离开学校,脱下白色学生服,穿上草绿服,青涩地学习当个预官少尉。
那一年,台湾解严。
第八章
独倚危楼风细细
望极春愁 黯黯生天际
草色烟光残照里 无人会得凭栏意
也拟疏狂图一醉
对酒当歌 强乐还无味
衣带渐宽终不悔
为伊消得人憔悴
——柳永·蝶恋花
随着毕业,入伍,一切彷佛快速地不知令人思考下一步要做什么,该做什么,一片慌忙混乱后,我已经开始学习馒头早餐加跑步答数的日子了。而兰,毕业后就在台北一家小公司上班。说也好笑,我下部队的地方是嘉义某个步兵师,她的故乡;而她却呆在我的故乡——台北上班。两个人的距离,超过了三百公里。
有人说:“恋爱的距离,最好不要超过一百公里。因为感情的热度,与距离的n次方成反比,n是恋人个性、情感强度、以及有心程度的函数”。时空的距离却会使感情变质,听了太多太多兵变的故事,面对自己感情时,除了祈望,就是尽其在我吧!?
当兵最大的苦,其实不是来自体能上的操劳,而是来自内心的苦闷。一个预官少尉参谋,在职业军人的眼中看来,是不配与他们为伍的。我尝试着以他们的语言,他们的思维方式,去揣摩解析一些军中事务的种种。慢慢地,我这个菜鸟预官倒是稍微打进了他们的圈子。白天写写公文,做些杂事,晚上晚点名后跟他们喝喝小酒,听他们吐吐苦水,有关升迁什么的。莒光日看电视,边克服瞌睡虫的骚扰,边看他们大骂民进党(那时叫x进党或是冥进党),然后等着中午加菜。跟其他人,除了几个同期预官,实在没什么内心话好聊的,不外乎骂骂长官,劝劝酒,或暧昧地说个黄色笑话军中秘辛什么的。心中极度苦闷的我惟有把自己埋在书堆中,一有空闲就看看书,不然就是写信给她。心中像个飘荡在洋中的船,她,似乎成为感情的归向。
晚点名后,踏着月色步行一公里到门口打电话给她,再顶着浓雾回宿舍,已经成为每日的例行公事。只是在短短三分钟通话时间,真能倾注我所有思念与情话?!怕只能上言长相忆,下言加餐饭吧!?虽是短短的问候叮咛,却是一天所有思念的总结;没有听到她的言语轻笑,彷佛感情没个落足所在,似乎只有她的言语,能带来笃定安心的入眠。
也不是没有闹别扭的时候。时空距离带来的焦躁无力感,心中微妙的敏感妒意,往往会使我们斗嘴甚至冷战起来,但最后的结局往往是我陪着笑脸道歉了事。因为绝大部分的事端,往往源于我不由言说的不安全感与莫名其妙。即便她错,我也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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