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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厉风垂下睫毛,不愿这样被照顾,那会让他没面子,可看到他讨好的眼神,莫名的有些触动,他不紧不慢地吃下他捻起的牛肉。
慕容烨紧张地看着他,这一次他没吐出来,吃下去也没马上吐出来,庞大的喜悦顿时攫住心神,他欣喜若狂地捻起另个目标,「这个是糖醋锦鱼,大夫说这个很有营养,多吃些对身体好。」近些日子,他消瘦许多,除了身体上的痛楚,还吃不下饭,这让他很担心,怕这样下去他会撑不住。
秦厉风从来不吃鱼。
慕容烨以为他怕鱼刺,遂沈默地低下头,以舌尖挑出所有的鱼刺,再次放到他的嘴边,「已经没有鱼刺了,现在吃就不会被卡到。」
秦厉风直愣愣地看着他,忘了因为惊讶而张开的嘴,於是那鱼肉就这样送进他嘴里,鱼肉尤为鲜美,倒不如想象中的难吃,其中还混合着他的味道。
他没想到连母亲都不愿为他做的事慕容烨会做。
三岁以後母亲就很少管他,吃饭也是独自在屋,不跟他同桌而食,他什麽也不懂,吃鱼也跟吃肉般吞下去,不巧被鱼刺卡到,怎麽喝水都咽不下去。那鱼刺不大,只是嵌在肉里令他痛不欲生,他想告诉母亲喉咙很痛,又怕她嫌自己烦,於是隐忍着自己去解决,至此也不大爱吃鱼,没想到时隔多年会有人剔好鱼刺喂他。
这顿饭秦厉风吃的很复杂,也吃下去很多,想跟他撇清关系,不与他有所往来,甚至不断告诫自己,别受他的蛊惑放弃原则。
可他这副态度又给他过多遐想,这样的遐想他奢望不起,也承受不住,更怕再次被伤害,为了抗拒可能存在的伤害,只好沈默的封闭心,用冰冷的态度回应他,身体好了就想离开他;
但慕容烨不放他走,甚至每天来看他,近乎监视的行为令他很烦,为了赶走他不断恶言相向,可他没生气,反过来安抚他。
有次抄起柜子边的花瓶砸过去,鲜血自他额角流下来,该是很疼的,他却像没有痛觉似的,只像往常一样收拾地上的狼藉。吃放时为了不与他同桌,故意打翻碗里的鸡汤要他收拾饭菜撤下,不巧溅出的汤汁泼在他手上,烫得那手背起了血泡,他依旧一声不吭,只是为他换了份鸡汤。
这样的慕容烨令他尤为难受。
他看到慕容烨背着他处理手上的血泡,就像在地牢里处理断裂的骨头般,这次直接用刀子划开伤口清理淤血,过程里他没发生任何声音。
安静得过於悚然。
那冰冷又高贵的面容上也没有丝毫勉强的痛楚,似乎对这样的事习以为常,连带的痛楚也麻木了,可那是他的身体,不是没有血肉的死物。
他做那麽多是想这些日子慕容烨也压了不少怨气。
他冷漠的态度、凶残的行为、故意的伤害都是常人无法忍受,固然就等着他怒骂,这样就能撕破脸闹翻,然後顺利离开他,没想到他从不谴责他。明明很疼的伤口也说没事,甚至将伤口藏起来不让他看到。
渐渐的他不想伤害他,用东西砸他,想跟他吃饭也没反对,要他出去活动也不拒绝,他的耐心被彻底磨干净了,实在没力气想他要干什麽。
随风留云(美强叔受) 47
这天,阳光灿烂,他尾随慕容烨来到市集。
市集位於京城的黄金地段,这里人流涌动,做什麽生意的都有,那琳琅满目的商品看得秦厉风眼花缭乱,他很少出来,待柳色楼总有做不完的事,就算出来也是接到上面指派的任务要他杀人。
他不知道外面变成什麽样,有时想抽时间出来也被阻拦,能以这样惬意的心情来市集里,还是很少有的事。
秦厉风走进家古玩店。
这家古玩店很宽敞,布置得也简单又清爽,一排排矮柜整齐的置在厅里,中间留出足够两人行走的过道,然後那矮柜上放着店家收藏的精品,有昂贵的古董,精致的玉器,素雅的字画,品种很多,也很齐全,固然客人进出频繁。
秦厉风不时停下欣赏,这里的东西很多,每样东西都染着古旧的气息,看起来是店家自己收购回来的,店里很安静,安静到有些诡异,将手里的佛珠放回原处,秦厉风抬起头,发现偌大的店铺冷冷清清,只有他跟慕容烨,方才他看到这里还是有许多客人,怎麽转眼就没人了。
他默默看向慕容烨,慕容烨正跟店主摸样的中年人交谈,注意到他的目光就沈默下去,随即回到他身边,「有喜欢的东西吗?」这些日子总让他闷屋里,现在他好大半就带他出来散心。
「正在看。」秦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