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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厉风顺着柳色楼的後门走进厅堂,这条通道只有柳色楼里的人知道,所以出入的人并不多。
厅堂很宽敞。
布置得也十分华丽。
明黄罗帐将厅堂隔出三个独立空间。
中间是前厅用来招待客人。
有个漂亮舞台供舞姬在台上翩然舞动,两边的独立空间一个是雅座,一个是奏乐坊的丝竹班子,到了晚上舒缓的乐声会伴随来此的客人。
到了白天。
後院的人就在厅堂里清扫,因为怕吵醒休息的姑娘跟小倌,他们的动作都很轻,说话的声音也很小,所以尽管人很多,也没晚上喧嚣。
秦厉风拎着提盒走上侧面的楼梯,楼梯的木质偏暗,温和的阳光落在光滑的界面,投射出暗红的影子,那纸窗是整齐的格子状,落下的光有些参差不齐。
他想起以前的家,屋子里也是这样的纸窗,窗外有大株水灵黄绿的香椿,阳光明媚的午後,他会将叶子放进嘴里,那叶子的味道格外鲜嫩。
现在,透过薄薄的纸窗看到的是亭台楼阁,到了午後热闹起来的街道,以及晚上後纸醉金迷的柳色楼,身处在这样的环境里,他变得很隐忍,凡事会考虑许多。
他用银子换君逸手里的情蛊,他向来很少找他,当他主动跟他要情蛊说要抓卖给江湖人士,君逸也没多问的给了他,
那情蛊是用在慕容烨身上,要是没用这东西或许他们不会变成这样,不过只要碰到他的事,他总会没分寸也变得易妒忌,不想再被他控制心智,可他的影子总充满在生活的角落里,逼得他做出极端的事。
回想起昨晚秦厉风禁不住绷紧身体,慕容烨昨晚留在尹维澜房里,不过他们什麽事都不会发生,就算慕容烨喜欢他也不可能碰他,他身体不好,一直在喝药养身,他那麽疼他,固然舍不得他受苦,正是这样能接受他们在一起,只是心依旧像裂开般抽痛。
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尹维澜的厢房,正要敲门进去,一个姑娘走过来问,「你是谁?」
「我是秦厉风,管家安排我来照顾尹公子。」
「尹公子没有醒,要有什麽事,我带你传达给他。」自从慕容烨砸下重金赎了尹维澜,尹维澜在柳色楼里算出了名,伺候他的人也多了。
秦厉风本想直接闯进去看,可眼前的姑娘就挡在门前,不许他进去,他不由皱起眉,问出他比较在意的事,「慕容烨有没有在里面?」
「慕容少爷在客房里休息。」姑娘苒儿将知道的告诉他。「只有尹公子在屋里。」
「我来是送早饭给,既然尹公子没醒也不好打扰,你带我将提篮给他。」说着,秦厉风将手里的递给眼前的丫鬟。
「好。」苒儿愿意帮他,尽管跟他接触不多,但对他印象还不错。
「那麻烦你了。」秦厉风淡淡地笑,眼睛跟唇角的弧度很是迷人,「没其他事了,我先回去了。」
「好。」苒儿白皙的脸蛋有些红。
秦厉风没多待的离去,并记住以後不用起那麽早,也不用来这麽早,要来得早尹维澜也没醒,送去的早饭到他醒了也会冷、也会变味。
要是变了味又要去厨房重新做。
以前他伺候的小倌林然,脾气很不好,要是端去的饭菜不合胃口,就满脸恼怒地破口大骂,接着砸了屋里的东西赖他身上。
开始很不理解,後来得知他总被宾客羞辱,要不就被玩得浑身是伤,全身没有块完好皮肤,模样很是凄惨,他受了很多气,不怪将怒气宣泄在其他地方。
相比起来尹维澜要幸运许多……
他没有那样的遭遇,一直被保护的很好,他的世界很干净,没有任何污垢,一身白衣的他冷傲灵动,清雅如莲,不像有的少年跟姑娘,一身干净白衣也能穿出风尘味,他的干净或许就是吸引慕容烨的地方。
想起这些心情又沈重起来。
他向来冷静沈稳,只是想起慕容烨,再想起他跟尹维澜,心情就没办法平静,他将他当救命稻草,有他在自己就没那麽动荡,他希望每天能见到他,开心或不开心他都在身边,病了温柔地坐在床头陪着他,这都是想要的但却难以实现。
风凉凉的吹。
身体里的热度陡然散去,秦厉风急忙往自己的卧房走,只是走了没几步,发现有些不对劲,感觉有人在瞧他,他顺着那道灼热的视线望去,只见不远处站着名青年。
青年很年轻,十八岁出头,面容相当英挺,微微翘起的丰润唇瓣像新鲜的柠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