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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变化,似乎在刹那间发生,虬须大汉三男女的连续攻击配合紧密,走道地方狭小躲闪受到限制,想逃过大劫难似登天。
同伴遇险,虬须大汉三男女已动了杀机,每一击皆志在追魂夺命,手下绝情。旱天雷的五六块瓷片,分向少妇和三角脸中年人抛,像几只活的娥蝶,旋舞着飞出。三枚断魂钉,就在这瞬衔尾到达,穿透他的身影,贯入对面的窗台。
他的身影突然幻没,微风飒然,座内灯火全灭,只有走道的灯光可辨景物,少妇与三角脸中年人,全神贯注躲避飞舞而至的瓷片,不曾发觉他是如何脱走的,还以为他已经被断魂钉击倒了。
楼板上没有他的形影,三枚断魂钉并没击中目标。瓷片也伤不了人,只是扰乱性的诱饵。镜花妖躲在一旁发怔,不知道他为何突然不见了。
虬须大汉老丁爬起,脚下有点不稳。
“人呢?”虬须大汉厉声吼叫。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脸上惊疑的神情明显。三角脸中年人不死心,进入厢座内满地乱找,似乎想从破桌碎屏中,找出被击毙的尸体。
“人走掉了。”少妇沮丧地说:“这小辈的武功身手,比咱们所预估的份量高三倍,或者五倍。老丁,咱们算是栽了。”
虬须大汉老丁的铜铃眼,凶狠地投落在妙手飞虹身上,虬须戟立,怒火炽盛。
“都是你们误事。”老丁怒叫:“该死!”
妙手飞虹双颊红肿,出现左右各四根指痕,双目仍然视觉不曾恢复,差愤交加豪气全消。
“丁如山,你怎么颠黑白怪起我们来了?”镜花妖鼓起勇气,挺身而出沉声分辩:“这本来是我们和姓姬的事,你们无端插手弄巧反拙,把事情搞得不可收拾,居然怪起我们来了,太过份了吧?”
“你给我闭嘴!”虬须中年人丁如山沉叱:“咱们的事你们少管。”
“你却管我们的事。”镜花妖大声抗议。
“泼妇,你认为我们管不了,或者无权管你们?”丁如山咄咄逼人。
“这……”
“天下事本座都可以管。”
“这可是我们的私事……”镜花妖气沮,但语气却急剧地软弱下来。
镜花妖是织造太监李实的走狗,丁如山这人,却是东厂的鹰犬,先天上地位就差一级。织造太监是国贼魏忠贤的奴才,魏忠贤是东厂事实上的主子。目下在苏州,东厂这些专使是太上皇,掌生杀大权的皇家特务,走狗奴才怎敢拂逆反抗?
“牵涉到我们,就不是你们的私事了。”丁如山盛气凌人,态度骄横傲慢。
“怎会牵涉到你们?”镜花妖吃了一惊。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特务们如果横下了心给她安罪名,她铁定要死无葬身之地。
“咱们从京师南下,共来了三批人,颁下紧急搏杀令,不惜任何代价,搏杀上次民变,杀了专使的凶手费文裕。先来的两批人,迄今音讯全无,下落不明,可能已遭了毒手。本座奉万总管金谕,侦查这个姓姬的人。万总管怀疑他是费文裕,本座负责带他去让万总管盘诘。你两个不要脸的男女闹出争风的窝囊事故,被他提高警觉逃掉了,本座找你,你不愿意?”
“不要在本姑娘面前作威作福,阁下。”镜花妖忍无可忍,把心一横冷然说:“你神拳铁掌丁如山,只是东厂的一个小档头,在江湖道上,你还算不上是什么人物。我镜花妖冲重赏份上,投效织造署贪图一些好处,去留有绝对的自由,大不了本姑娘拍拍腿走路,你们奈何不了我。不要欺人太甚,阁下。范斌,我们走,今晚的事晦气已极,咱们认了。”
她态度转为强硬,神拳铁掌三男女还真不敢再发威,毕竟自己理不直气不壮,惹火了她不会有好处,反而伤了和气结怨积仇。两人不走通道,干脆跳窗而走。
第 五 章 以牙还牙
神拳铁掌三男女大感脸上无光,正打算返回食厢,对面的厢座,鱼贯踱出一位英俊修伟的书生型中年人,和打扮得典雅秀逸的一双母女。
“呵呵呵!丁大英雄,阁下非常了得,而且非常勇敢。”穿青衫的中年人笑吟吟地说,话中带了挖苦的利刺:“佩服佩服,我不得不向阁下致上三五分敬意。”
“混蛋!你胡说什么?”神拳铁掌的怒火又烧起来了:“你是谁?敢在丁某面前放肆?”
“别生气,老兄。”青衫中年人依然保持笑吟吟和气态度:“我是一番好意,何必恶言相向?”
“可恶!你是……”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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