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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其实我那天本来是准备去应征当家教的,然后我就在路上看见你从那间店里出来,我看到门前贴着一个招聘的牌子,我那时候也不敢确定你就是那里的老板,可是我想,管他呢,不管怎么样我得去和你说说话……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你什么也不知道。”
我听见一阵由远而近的、孩了们的嬉笑声。越过他的肩膀,我就看见了那三四个孩子——他们的脊椎有病,需要矫正,所以他们每个人都戴着一个巨大的金属矫正器,那矫正器就像个鸟笼一样,笼罩着他们的上半身,从头顶直到腰际。“他们在谈恋爱!”其中一个整个身体都歪斜的小女孩欢呼着,她居然拥有这么完美的声音。然后他们又笑闹着往另一个方向跑远了,套着他们的鸟笼彼此碰撞着,像风铃那样叮叮当当地响。
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让人不知该说什么好的残缺?可是我面前的这个人,我怀里的这个人,他那么美。我闭上了眼睛,管他呢,可能,可能老天爷是看见南音已经拥有太多的礼物了,所以情急之下,就把一个原本要送给南音的礼物丢给了我,是天意吧,一定是的。
第十二章 男孩遇见野玫瑰
三叔出院的那天,天气好得很。立秋之后,龙城的傍晚就总是凉爽,凉爽得让人觉得这个城市是自己厌倦了夏天,所以抗了老天爷的旨,自顾自地在每一个傍晚径直往前走,走到了秋天的领地里面,不理会那种越前进周遭就越寂静的荒凉。可是到了正午,又突然间胆怯了,急匆匆地把气温飙到一个令人费解的高度上,心虚地往每一条大道上浪费地泼着明晃晃的阳光,像是自己又后悔了,要弥补昨晚犯下的错。
我把车从停车场开出来,停在医院外面,就在这时冷杉的电话打了进来。“做什么?我三叔他们马上就要出来了,我不能跟你讲太久。”我知道我和他说话的时候,语调不由自主地变得很轻。“没什么,我这就挂。”他笑笑,还是那副很傻气的样子,含混不清地说,“我就是想你了。”“是不是刚睡醒啊?”我含着笑,“小猪。”“我凌晨五点才回来的,刚睡下去没多久,就梦见你了。”“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我不动声色。“我在实验室……”他还是心无城府的样子,“有个数据不对头,我们导师昨天发脾气了,说‘结果出不来你们就把奖学金统统交回来’。”“真的?”“真的,我们那个导师是出了名的变态。”“可是现在不是在放暑假么?”“给导师干活儿哪儿有什么寒暑假呀,亲爱的——”对的,我想起来,方靖晖那个时候也是这样,常常得搭上假期给导师的论文做苦力,回家以后连诅咒导师的语气都如出一辙。“喂,你们导师手底下,有漂亮的女生么?”我一边在心里骂自己、一边还是问了。“没有。”他斩钉截铁,“都是些歪瓜裂枣,走到马路上涉嫌污染环境。”听到我笑了,他又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困死了,睡一觉起来还得去店里呢,我能不能辞职啊?我现在去店里上班她们都笑我,我不好意思……”“不准。”我打断他,“对了,你们宿舍没有空调,可怜的,这么热的天。不然你就去我那里睡。”“算了,我……”他坏坏地笑,“我想晚上过去。”“还是再说吧。雪碧那孩子从她外婆那儿回来了,这个小家伙鬼得很。”这个时候我看见了三叔他们的身影,有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小男孩很莽撞地从角落里冲出来,直直地冲着南音过去了,三叔非常敏捷地一错身,把南音挡在了自己身后,那个小男孩慌乱地跳下来,自行车倒在地上,隔着车窗,我听不见响声。不错呢,三叔看上去恢复得真好。
但是三婶却奋勇地扑了过去,那架势真的是把我吓了一跳,我从没见过三婶在大庭广众之下有这种反应,脸都红了,上去就要揪人家小男孩的衣领,硬是被西决从中间挡开了。我见状赶紧按响了喇叭,南音拽着三婶的胳膊,把她往车的方向带。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温婉的三婶变成了一只母老虎——在医院里的时候,总是为了很小的事情和三叔、南音甚军是小叔发飙,比如汤的温度不够,比如三叔没按照她的要求马上睡觉而是在看报纸……就连西决都不能幸免,有一次因为手机关了没接到她的电话而挨了一顿暴风骤雨。南音有一次困惑地对我说:“妈妈是不是到更年期了?”可奇怪的是,她从没有这样对我,和我说话还是一如既往地柔声细气,可能是因为她从心里没有把我看成是和西决、南音一样的孩子吧,想到这里我暗暗地叹了口气。
大家上车的时候,三婶脸上的怒气还是没有消退,三叔神色尴尬地笑道:“你看你,你至于吗,人家也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吓着人家……”三婶大声地说:“小孩子就不应该骑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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