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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珩一也沒想到岑眠會來這麼一句,抬手擰了擰額角。
她到底知不知道這是傷敵八百, 自損一千。
周宇是個實在人, 雖然不可置信,還是愣愣地直接問出口:「程醫生, 你那方面不行啊?」
「……」
陳甫舟輕嘖, 翻了他一個白眼,周宇這個人,真是沒點眼力見, 還真敢接著岑眠的話往下問啊。
程珩一臉上的表情淡定, 只是側過頭,看了一眼岑眠。
兩個人的目光對上。
岑眠歪著腦袋,眨了眨眼睛, 一副天真懵懂的模樣。
不是騙她不行嗎, 那在這大庭廣眾之下, 他有本事也承認啊。
岑眠清澈的瞳孔里透著狡黠,明目張胆,好像生怕他看不出來似的。
程珩一輕扯唇角, 她可真有良心,這樣給他沒臉。
半晌的沉默。
這沉默讓陳甫舟心慌, 都是男人,他自然懂得此時的難堪。
就在他張了張嘴, 剛想開口替程珩一解圍時, 程珩一卻淡淡「嗯」了一聲。
陳甫舟:「……」
此時, 他看向程珩一的眼神里,由同情轉變成了敬佩。
敢這麼直接承認, 這也太勇敢了。
周宇受職業習慣的影響,下意識想要替他解決病症,繼續問:「主要是什麼症狀?」
終於,陳甫舟忍不住了,打了周宇的肩膀一下,「這又不是在你的診室,問那麼多幹嘛。」
被他這麼一提醒,周宇才意識到自己不該在這個場合,問這些問題。
他咳嗽了兩下,欲言又止,最後忍不住安慰道:「哎呀,這種事很正常,現在很多男的都不行,早治療早干預,沒問題的。」
周宇拍拍他微胖的胸脯,極有信心的保證。
陳甫舟見過沒眼力見的,真是沒見過那麼沒眼力見的。
他伸手將周宇按回座位,「快閉嘴吧你,車開了,我要睡覺了,別吵我。」
說完,陳甫舟也靠進了椅子裡,閉上眼睛。
周宇不敢吵他,沒再說話。
大巴車悠悠啟動,第一排的氣氛陷入詭異的沉默。
岑眠手肘撐在窗檐邊,掌心托腮,嘴角勾起來,看戲看得樂呵,尤其是看到陳甫舟臉上那種同情又複雜的表情。
真是太好笑了。
程珩一視線緩緩地移過來。
「高興了?」
男人的眼眸漆黑透徹,淡定自若,甚至比他另外兩個同事的反應還要平靜,沒有一絲惱怒與羞憤。
岑眠突然覺得沒意思,收起笑意,不再看他,扭過頭,望向窗外。
通往白溪塘的路很少有人去,司機師傅時不時回頭問程珩一怎麼走,直到大巴車開進了山區。
山里就那麼一條路,走到底,就是白溪塘。
這一條環山路又窄又陡峭,九曲十八彎。
司機急剎踩得猛,大巴車搖搖晃晃。
岑眠雙眼緊閉,臉色慘白,腦袋抵在車窗玻璃上,感受車體的震動。
她的胃裡翻江倒海,難受得厲害。
整個人暈暈乎乎,仿佛墜入了無盡的深淵。
岑眠從包里翻出暈車藥,拆開包裝,剛準備往嘴裡送,手腕突然被人扣住。
男人的手掌溫熱,岑眠的手腕顫抖了一下。
她皺眉,抬起頭。
程珩一問:「你上車前吃過暈車藥了嗎?」
岑眠摩挲指尖里的藥丸,點了點頭。
「那不能再吃了。」
前面司機又是一個急剎。
岑眠覺得天旋地轉,半天才緩過來,她實在難受極了,脾氣也不好。
「你別管我。」她掙扎要甩開程珩一的手。
偏偏程珩一緊緊扣著她的手腕,沒讓她掙脫開。
「暈車藥吃多了不好。」他解釋。
岑眠踹他一腳。
程珩一深色休閒褲上印出灰白色的半個腳印。
他還是不放手。
岑眠煩他:「難受的又不是你。」
她雖然在生氣,但因為身體不舒服,嗓音溫軟濕潤,眼角也是紅紅的,透著一股無意識的嬌憨。
程珩一的視線在她臉上停留了兩秒,將那嬌憨看盡。
而後他移開目光,餘光瞥到了大巴車前面的後視鏡。
大巴車後頭,跟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