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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存活了一个具有上千年历史的宗派。
它的名字叫昆仑。
昆仑观月台,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此刻正端坐在一块石桌上,平息凝视石桌上的一桌象棋,目光虽说是在棋桌上,心思似乎却并不在棋桌上,笑嘻嘻地走出一步棋,然后看着坐在棋桌对面的人。
坐在棋桌对面的人是一个年龄差不多四十左右的男人,身上穿着难得一见的长衫,漆黑的长发捋起,披肩落下,罕见的是这个男人的下巴竟然有一把几寸长的胡子,并且胡子的颜色居然是白的,看上去就像是传说中经常流窜大家小巷的道士。通常手持秘籍的道士都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也就是跟青年对面坐着的男人相差无几。
“老大,你说赢了你这盘棋就可以离开是真的?”青年搓着手哈哈笑道,其实被白雪围绕的山峰并不像山腰那么寒冷,或许是位置的特殊性,才造就了这峰顶四季如春的一番景象。
“只要你把刚才偷偷从棋盘上拿走的棋子放回原处,就是真的。”闭上眼睛的中年男子缓慢说道,一语戳破了青年心怀的不轨。两腿盘膝在凳子上,双手分别放在盘坐的膝盖上,均匀调息,一张一弛,看似一种极为高明的养生之道。
“嘿嘿,这也被老大你看出来了。”脸不改色的青年挠头坏笑道,于是将攥在手中的一枚“马”放在了棋盘上,经历了几手布棋,“马”原来该放置的位置从未落过一枚棋子,倒也不会扰乱原先的秩序。
“马二进三。”等到青年将手中的马放在原来棋盘上的时候,闭目打坐的男人口中传出一声道,原来他是在和青年下盲棋,所谓盲棋,就是不需要亲手动用棋盘上的棋子,棋谱存在于心中,哪一步该怎样走,全靠术语来指挥。记忆力以及谋略不够的人,是无法学会盲棋的。下棋下棋,只要心中早有布好的每一步,也就无所谓棋盘了。
“哈哈,将我军?将我军…”青年本还笑意盈盈的脸上止住了之前的信心满满,改而换上一副呆滞的表情,一时半会看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因为他很早便关注到这枚棋子,那时候将军根本全无可能,只是现在局势变了,跟先前那步跳马时的局势截然不同。“明明刚才不是这样的,你肯定是做了什么手脚!”
打坐的男人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桌上的棋盘,起身,朝远处的祠堂走去,懒得去看后面捶足擂胸呼天喊地的青年一眼,习惯了这小子那么多年,耐心之类的东西,早就被磨平了。
等到男人走进祠堂,青年才止住了呼喊的趋势,他这么一喊,声势浩大,震得观月台上方的大树嗡嗡作响,向着四周扩散去,其余几座山峰的人想听不见都难。只是周围不见有人传来回音,多半是那些听到这边动静的人都习惯了这个青年的呼喊,敢怒不敢言而已。
青年的名字叫君逸枫。
而刚才和君逸枫下棋的中年男人,有一个不同寻常的身份。
他是这一代的昆仑掌门。
仔细回想起刚才下棋时落子的情景,记忆力超常的君逸枫对于这种小事信手拈来,一步败北是从刚才的那个“马”开始,所以君逸枫便从马那里开始回想,一步一步被牵引走去,冥冥之中,跟他下棋的师傅并未派出一枚棋子进入“马”周围的区域,而是有意引诱他的棋子分离出去,随后当马重新放置在棋盘上时,君逸枫未曾注意,但是稍后的一步将军让他直接输掉。
“日,这么卑鄙的手段都使得出来!”
愤愤不平的君逸枫终于想通从他偷棋的那一刻起,自己就落入了对方的圈套,一步一步算计来,错就错在他不该主动开口挑起事端,不过要是他不开口说那件事情,那么下棋也没有什么意义,这样一来,就陷入被动的局面,他不得不乖乖地踏入对方设好的坑往里跳。君逸枫的棋艺至小得到了叶河图的影响,而叶河图的棋艺又来自于昆仑后山中的老人,所以君逸枫的棋艺,远胜于一般同龄人。不过这一局棋,他开始也根本没想过赢,只是中了师傅的圈套,心中不爽而已。
走进祠堂的这一代昆仑掌门先是点燃几柱香,插在祠堂中央的香炉中,这才抬头望向远处的观月台,不由得微微一笑,无奈摇头,叹了一口气,似乎作出了某个决定。行至祠堂房门,往外开口轻声道:“臭小子,回来商量事情。”
还在观月台打秋风的君逸枫一听到祠堂传来的声音,随随便便地瞧了一下,没放在心上,顺便吐了一口唾沫,不屑道:“老用这种语气说话,十几年了也不嫌累。”3
“要是再不回来可别后悔。”见没人答应,叫做林惊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