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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切,出国。照例是去美国,选学校的时候爷爷还问他,听说叶家小子也在美国,要不要和他选一个学校,将来也好有个照应。这提议被施译淡淡拒绝,爷爷也就没再提起,他自己选了个美国西部的一所老牌州立大学,不算是国内的热门选项,但那里的新闻传播专业很不错。选这个专业是存了私心的,照理说自己应该选工科或者商科,但也许这个专业将是自己和那人从此以后唯一的交集了,便最终报了这个专业。
杜唐来的那天他一个人在三楼书房里看书,坐在书桌上,身子靠着墙壁,只露出一双腿垂在空中,晃荡着。他手里捧的是一个美国小说家理查德奥斯特的第一本中译本,自然是杜唐译的,杜唐很早就和他推荐过这个作家,他那样吝于言辞的人对他倒是赞不绝口,可惜理查德的书在国内的翻译和研究都基本处于零的状态,杜唐这本中译本算是撕开了市场的第一个口子吧。
施译看了会儿,听到下面传来喧闹声,探出半个身子从窗户缝里往下看,就看到杜唐站在大门口,被几个人团团围着,像是在挡他。施译一惊,书啪地一下掉在地上,他跳下桌子,微微拉开一条缝隙,阴冷的风就灌了进来,夹杂着细细的雨丝,原来已经下雨了啊。
施译抬头看了看天,是个糟糕的天气。
他们在下面说什么,施译没听清,他的全部注意力只能够专注在杜唐的身上,看着那人站在楼下,还是那副清冷的模样,但脸色十分苍白,甚至有点灰败。他只穿了一件白衬衫,卡其色的裤子,一身休闲的打扮。
他病好了吗?从医院偷跑出来的?外面风这么大,这么冷,他穿那么少,会不会冻到?施译一只手扒着墙壁,另一只手紧紧扒着窗户边缘,卡着一张没有血色的小脸,雨丝随着风飘进来,都像针尖般刺在他的脸颊上。
眼看着杜唐说着说着就激动起来,甚至动起了手脚,施译犹豫着是不是该下去见一面,这时候就看到杜唐不知什么原因抬起头来往这边瞄了一眼,只是随意的一眼,施译便看到他的脸色先是一僵,而后大力分开围着的众人就要闯进来。
施译心里突地一跳,赶紧关上窗户。跳到书桌边,心脏剧烈跳动两下,口干舌燥的,也顾不上喝水了,他跑到门口,把门锁上以后又把耳朵紧紧贴在门框上,听着屋里的动静。
安安静静的。
他又回到窗户边,这次他只敢微微探出半个脑袋。
“施译!”
杜唐此刻就站在窗户底下,仰着头,一声施译像是震碎了胸腔而发出来的。
施译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他又躲回去,想了想,拉上了窗帘,拒绝的意味很明显。
杜唐那样清高的人,此刻应该转身就走才对。
他一只手紧紧揪着窗帘,微微掀开了一点点,这样子他可以看见杜唐,但杜唐看不见他。
杜唐还站在楼底下。
雨似乎是下大了点,已经可以看见飘零的雨丝了。杜唐仰着头,雨全打在他的脸上,他抹了一把脸,“施译,我知道你在里面。”
施译没动。
走啊,快走!我不愿见你,你赖在这里干什么?!他说不清此刻内心是什么心思,只是那钝痛已经几乎要让他忘记呼吸。
“你不下来也可以!我知道你在听!”杜唐顿了一下,像是组织语言,“我不管杜晗和你说了什么,也不管别人和我说什么,我只要你!施译,信我!”
在一起到现在,他从来没说,施译,爱我。他从来只说,信我。用那样淡然如水的眼眸静静看着你,等着你的答案,只向你索求最低等最卑微的愿望。
走啊,为什么还不走?他那样高傲的人……
为什么要求他呢?给不了,给不了啊……为什么要这样低三下四地请求?为什么要如此卑微?
走啊,快走……
他应该转身就走,潇洒地走,只留给他一个背影才对,这样的杜唐才是他认识的杜唐。他要什么,别人不会腆着脸送到他手上?应该低声下气的是自己,应该卑微的也是自己,应该被毫不留情地舍弃的也是自己。但为什么,自己只能像个胆小鬼一样躲在窗帘后面,捂着嘴,等着眼泪从眼眶里砸出来,流进指缝里,滴在嘴唇上,咸的,涩的。
他忽然想起曾经和杜唐去看过的一出话剧,恋爱的犀牛,结尾时马路射杀了自己饲养的犀牛图拉,掏出了它的心,举在明明眼前,他在雨里喊,“明明!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后的东西!图拉的心;和我自己!请你,收留他们吧!
施译只觉得浑身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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