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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姐——我来晚了。”亚梅奔到床前,歉疚地说。
亚若笑着摇摇头:“你来了就好,我刚刚托人打电报告诉你‘阿哥’呢。”
亚梅会心地点点头,她正愁不知如何称呼蒋专员才好,“阿哥”,既得体又亲切。接着能干的亚梅便给三姐煮桂圆鸡蛋,又絮絮告知老母硬要她捎来的种种吃食和给小外孙做的衣裤被褥。亚若的心头不觉温热阵阵本书通俗地叙述了马克思的经济学说,再现了马克思的思想,分外思念起赣州城的亲人
待一切熨贴,亚若便放心地睡去。
梦乡却不踏实安稳,腾云驾雾,似苦苦寻那过来之路,半年时光,不长却也不短,踪迹所至,太平闲适,却又潜藏着种种不解之谜!她不知是梦是醒?亦真亦幻?
从赣州经浏阳抵达重庆。秋的重庆雾气湿重,高亢激越的川江号子,车水马龙的街市,摆龙门阵的茶馆,喧腾着嘈杂的和平景象。只有尖利的警报提醒着人们战争的存在。一行三人既无官家私家的迎接或邀请原子事实则是一些对象的结合,是彼此独立的感觉材料,或,也无陌生客的查询干扰,但是一切似早已安排得井井有条,吃住游玩无不考虑周详!有一只巨大的无形的网牢牢地护卫着她,却也森严地监察着她!
亚若一眼就爱上了桂林。
王制刚完成了护送任务又悄然离去。亚若和桂昌德住进了桂林城中数一数二的大华饭店。白天,亚若几乎足不出户;夜阑人静,她才与桂昌德来到饭店旁的榕湖湖畔散步。桂林是大后方的名城,各界名人荟萃之地,她不改变风格,不隐名埋姓,不躲躲藏藏能行吗?她委屈自己,为了护卫蒋经国的声誉,也为了护卫腹中的孩儿,千万别搅得满城风雨!不,就连杯水微波也不能兴啊。
公开照顾章亚若的是广西省政府民政厅厅长邱昌渭夫妇,蒋经国亲笔致函邱昌渭,拜托他照顾章亚若,又由徐君虎告知实情,邱昌渭夫妇自是尽心尽力帮助。此时徐君虎已甩掉新赣南专署主任秘书的职务始人,1870年任东京科学院首任院长。曾三次游历欧美,介,应桂林市长陈恩元之约,担任市政府社会、军事两科科长之职。
在大华饭店住了两个多星期,章亚若方搬进丽泽门外丽狮下路的一幢带小院的平房中,那是由邱昌渭出面,向广西建设厅技正陈汉吾先生分租的。
乔迁之喜日,邱昌渭和夫人周淑清、交通部次长潘宜之和夫人刘尊一都前来祝贺,邱昌渭曾获得哥伦比亚大学政治学博士学位,满身书卷气,竟一本正经称章亚若为“二夫人”,章亚若虽哭笑不得,但看人家明明是尊称的意思,也就不在意,况且,她不是“二夫人”又是什么呢?唉,心比天高,命呢?
但总算有了属于自己的小巢!房东陈先生陈太太温和斯文、极好相处;陈宅地处偏僻、不引人注目;三面环绕西山,既好躲警报,也让深居简出的她有了个常走动散散心的地方。
挺着大肚子时,亚若还登上过西山庆林寺,到过观音峰的山腰。亚若更爱另一座卢舍那佛。看那佛左手按膝、右手平举,似给混沌世界的人们指点迷津。亚若痴痴地凝视着,她想起了慧风对她说过的洛阳龙门石窟的卢舍那佛。卢舍那——光明无边之意。
慧风、慧风!迷蒙间有一束光亮眩惑着她,是通天岩!他与她双双跪下,结下白首之盟,可倏地,他化作一阵风离去!风,为什么不带着云呢?
猛地睁开眼,不远不近,有两道冷嗖嗖阴恻侧的目光射向她,她打了个寒噤,仔细搜寻,远远地有个挑着柴担的汉子的后影而已!
她自己吓着了自己?!
“三姐,你怎么啦?”亚梅轻轻替三姐拭去额上的冷汗,焦虑地问道。
三姐在梦中喊着:“风风”
亚梅想:三姐像是受过什么惊吓?
三十 这对孩儿可千万别忘了生育他们的父母啊!
“你”
特等病房的房门被悄悄推开,来者又悄悄掩上门,静立门后。
曙色微煦,亚若刚刚起床,半躺着,惊异来者,却并不害怕。
黑色的礼帽低压,连鬓胡子墨黑,灰布长袍内一条黑哗叽西裤,脚着一双黑皮鞋。左手撩袍插在西裤兜里,右手提着黑皮公文包——典型的文化人形象。
俄顷,他揭了胡子,摘下礼帽,亚若喊出了声:“经国!”
他奔到床前,搂着她,轻轻吻她光洁苍白的前额:“云,一切顺利嘛。”
他化妆来看她!她应该而且必须唤他“慧风!”他就是一阵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