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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乖觉的婆子立刻扭身往外,道:“舅夫人息怒,奴婢这就去打热水。”
剩下两个婆子气的脸都歪了,拣轻省的活计干,就她俩精明是吧?
郑嬷嬷便沉了脸道:“各个猪油蒙了心的,还不赶紧过来先帮夫人换衣服。”
那两个婆子脸涨的通红,到底还是退转回来,苦着脸上前帮郑嬷嬷替许夫人换衣裳。谢夫人原本就存着疑心,此刻便站在一边,大有要伸手的意思。
郑嬷嬷道:“舅夫人还是外边等吧,这些肮脏活计,奴婢们来便好。”
楼采凝捏着鼻子道:“舅太太对我家夫人还真是情深。”
谢夫人气的倒仰,原本不过是帮帮样子,此刻倒更多了几分疑心。楼采凝趾高气扬,连世子夫人穆氏都被她压的死死的,许府里竟她一枝独大的意思。这四个婆子满脸横肉,一脸凶相,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服侍人的,那么许夫人要么是另有隐情,要么就是许侯爷做戏给自己看呢。
这四个婆子看似热心,可手脚笨拙,替许夫人光是解衣服就花了半日的功夫,虽说四个都凑在跟前,却谁也不肯伸手触那摊黄色的东西。
只碍着谢夫人在跟前,要不早就唤杜霜醉进来了。
郑嬷嬷便挡住谢夫人。道:“舅夫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还是请楼姨娘陪您去外间说话。”
谢夫人气不过,道:“不必了。小姑与我也曾亲密无间,什么样我没见过,再说长嫂如母,她如今世事不知,和我也论不上羞窘不羞窘。”
郑嬷嬷无耐,只得自己亲手替许夫人更衣。可惜下手没轻没重,许夫人竟唉哟一声,睁开了眼。
郑嬷嬷吓了一跳,眼瞅着蹭来蹭去,自己手上都沾了污物。再也忍受不得,便朝外道:“来人,来人,还不服侍夫人。”
杜霜醉被人看的死死的,想要露面都不能。郑嬷嬷发了话,才有人把她放出来。杜霜醉见着谢夫人,匆匆一礼,便忙分开众人上前,一边安抚许夫人,一边吩咐郑嬷嬷道:“替夫人取干净床单、干净衣裳、准备热水。”
郑嬷嬷也顾不得老脸,只好吩咐下去。
杜霜醉替许夫人拢上薄被。也不顾污秽,轻手轻脚的替许夫人除了亵裤,手脚利落的收拾干净,又和郑嬷嬷等人扶着许夫人坐进了浴桶。
谢夫人又是痛又是悲,忽的袖子一紧,手心似乎被什么东西顶了一下。她微微一怔。却见杜霜醉已经从她身边过去,旁若无人的替许夫人准备衣裳去了。
许夫人仿佛回光返照一样,忽然就有了点精神气,看到谢夫人,还虚弱的笑了笑。拉着她的手,虽不能说话,却一直在手心里动。
谢夫人也知这里面有端霓,一边假意安慰:“你只管好生养病,缺什么少什么,回头嫂嫂给你送来。人这一辈子,哪有过不去的坎儿?虽说你儿女上坎坷迭荡,可现下不是还有世子呢?再说还有孙女……”
却暗地里捏了捏她的手。
许夫人费力的抬了抬手,在她手心写了一个二字,又一直看着杜霜醉的方向。
谢夫人哄了好一会儿,等杜霜醉替许夫人喂了药,这才告辞。
是楼采凝和四个婆子把她送出来,全程她都没时间和杜霜醉说过一字半句。出了二门,遇上谢承嗣,夫妻两个对视一眼,什么都没说,各自上了马车。
直到车上,谢夫人推说累了,叫人都出去,这才展开手心里的小纸条,那上面字迹清秀,只有一行字:“送夫人去佚梅庵。”
谢夫人回到家,神情颇为紧张,谢承嗣一眼瞧出她有事,等到摒散下人,这才问:“妹妹的病如何了?”
谢夫人微微摇头:“怕是不太好。”
谢承嗣就是一皱眉,叹道:“妹妹也着实……命苦了些。”
谢夫人不急着安慰,反问谢承嗣:“老爷今日与侯爷谈的如何?”
谢承嗣道:“侯爷倒还罢了,没什么太大变化,我怎么瞧着世子……”小时候也是常见的,只这几年离的远了,怎么一下了变的这么冷厉?
倒是与他的经历相符,怎么说也是战场中打过滚,见识过铁血的男人,可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儿。
谢夫人见问不出什么来,只好说起自己这一天的疑惑之处:“许侯爷从前对珠娘过分痴情,大有一生一世不再娶的模样,怎的府里倒多了一个楼姨娘?虽说妹妹病了,可世子、世子夫人尚在,怎么也轮不到一个姨娘当家作主,我瞧着外甥媳妇倒是委里委屈,要看这个小小姨娘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