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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经地义的。”
杜霜醉早习惯了他的刻薄,听他这么幼稚的话,只浅笑一声道:“我被人欺负,你很荣光么?”
林暮阳又被噎住了。他狠瞪一眼杜霜醉的后脑勺,道:“你被人欺负我高兴,管什么光荣不光荣。总之你别指望着我给你撑腰。”
杜霜醉呵笑一声道:“一报还一报,我绝不替你把关,势必替你娶一个貌比无盐、泼辣善妒的妻子就是了。”
林暮阳这回洋洋得意了:“娶就娶,我受折磨,你也甭想有好日子过。女人之间为敌,斗起来可比男人之间惨烈的多。”
杜霜醉决定不和他一般见识。这种人,简直不可理喻,为了报复她,他连自己的婚姻都能搭上。还有什么道理可讲?
林暮阳摸着下巴,沉吟了片刻,忽的冷笑道:“不过,我的亲事确实要考虑了。不然连表哥都要插手了。”
杜霜醉倒诧异的瞥他一眼,问:“你也打算放下了?”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符合他一贯痴情的形象啊。
林暮阳不屑的嗤笑道:“婚姻一向是和利益绑架到一块的,陛下前段时间动作太急太快了点儿,这会正急着安抚人心,可不就得用怀柔手段么。不只我,连他自己都要采选充盈后宫了。”
杜霜醉对外间消息知之不多,听林暮阳这话,便问:“陛下动用雷霆手段了么?”
林暮阳颔首,叹了口气。道:“也不怪他,到现在,朝廷中还是反对的呼声太高……”怪只怪,太子先前多病荏弱的印象太过深入人心,安王善于拉拢群臣。尽管他已经事泄兵败,气死了先皇,可史官们还是不怕死的给福平帝一个“暴戾、冷血”的称号,说他不念兄弟骨肉亲情,逼死手足,又逼得先皇禅位。
又因为先皇后为了一洗太子清名,自缢而死。是以福平帝即位,连外家都对他颇有微词。一时间,他可真成了孤家寡人。
因他也算是在乱军中拼得了一条血路,才坐上皇帝宝座,因此对许家、林家、陈家颇为倚重,难免有重武轻文之嫌。如今国家安定,文官们不甘心被武将们压一头,自然要挑头闹事。
杜霜醉默然半晌,叹了口气道:“为了那么个位子,争的头破血流。值么?”虽说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可毕竟是兄弟,这么多年,两兄弟面上和善孝悌,可背后斗的你死我活,恨不得置对方于死地,也够可悲的了。
为了争皇位,父子之间没有一点情份,整日猜疑。为了争皇位,到最后父亲没了,母亲没了,连夫妻情分也注定越来越淡薄,不管愿意不愿意,都得迎娶一群自己都不喜欢的女人。就算将来儿女成群,只怕又是新一轮的倾轧争斗,未必是福气。
如果这么想,生在皇家,还真未必是幸事。可若是生为布衣百姓,纵然有天伦之乐,但总有除此之外的种种烦恼。比如说生计问题,比如说缺医少药的问题……
可见人生总是充满残缺,不能处处如意。
林暮阳冷嘲道:“争,还有一条活路,不争,必死无移,他生在皇家,注定过不上平静安定的生活,哪里还有心思考虑值与不值?”
都一样,不过是为了活着。
许久杜霜醉才在黑暗里问了一句:“那你呢?值还是不值?”
林暮阳没答,不知道是不是睡沉了。
杜霜醉这句疑问其实更多的是自问,到底她值不值?答案自然是肯定的,当然值。且不说她并没牺牲什么,就算她牺牲了她自己,可只要能保全父母安宁,也是值得的。
杜霜醉不再多想,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林暮阳睁开眼,漠然的望着床顶,喃喃道:“什么是值?什么是不值?呵。”
杜霜醉一大早就起来了,梳妆打扮,草草吃了两口早饭,一等林夫人那边准备妥当,她便赶了过去。
林夫人上下一打量杜霜醉,瞧她气色红润,气质温婉,挑不出什么不是来,也就微微颔首,含笑携了她的手,道:“三郎最近如何?”
照例问过林暮阳的饮食起居情况,见杜霜醉对答如流,十分熟稔,显见得是平日亲自打理,不禁很是满意。
对杜霜醉,除了她的身份地位和从前的过往婚史,林夫人对她还算是满意。照着姨娘的身份来说,她做得已经足够好。温婉贤良,不争不抢,对林暮阳又无微不至,对长辈也是尽心尽力。
在林府来说,她的存在无足轻重,可对于林暮阳来说,她的存在如春风化雨,林暮阳最近变化良多,虽说不能和从前那个开朗的儿子比,但相较于穆怡死后林暮阳的种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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