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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霜醉虽不愿意自曝家事,可这会儿撒谎也不是什么好主意,便道:“小妇人在佚梅庵清修,因出城晚了,车马又迷了路。误闯此地,谁想遇到了歹人,多承公子援手,小妇人感激不尽,若公子肯赐下名姓。小妇人定然在菩萨跟前早晚三炷香,以谢公子大恩……”
那人并无追问的意思,不过也没有自报家门的意思,犀利的眼神掠过杜霜醉忍疼的脸上,道:“佚梅庵可不在这个方向,大概是真的迷路了。”他语气平淡,看不出嘲讽,却让杜霜醉羞愧的俏脸通红。被夫家人出卖已经够可耻的了,又被夫家人买凶谋杀,这话她实在说不出口。
可楼家现在如日中天,她身微力薄,想要报仇实在是有点不自量力,因此只讪讪的道:“还要劳烦公子护送我们主仆一程……”
那年轻人虽然神清冷淡,倒没残酷无情到置之不理的地步。他一颔首,自有侍卫去修理那破马车。
好在那车只是车厢被砍成了两半,把车厢里的死人拖到一边的树木里,又把死马拖到一边,重新换上一匹战马,这车还是能坐人的。
一路上,那年轻公子都没再说话。
杜霜醉忍受着颠簸之苦,越发觉得右肩上的伤疼痛难忍。晴暖握着她的手,小声道:“二娘子,是不是疼的厉害?”
疼也只能这么干疼着,此地不要说医馆,就是连个人家都没有。杜霜醉强忍着痛意,艰难的摇摇头,将半个身子都偎在晴暖身上。
晴暖不由的又急又心疼。
马车行了一个多时辰才停下来。杜霜醉疼的脑仁都木了,被晴暖扶下马,还以为到了佚梅庵呢,结果一抬头就傻了。前面是一座大宅院,门口挂着两个照明用的灯笼,清清楚楚的照清了门口的三个大字:“归农居。”
她不由的停住步子,迟疑的问身边的侍卫:“这是哪儿?”
她真是疼糊涂了。
先前坐马车时就是太过于疏忽,才没看清马车行驶的方向才被人引到了荒郊野外,吃了这么大亏还不长记性,这回又再度把自己的小命交到陌生人手里。
虽然自忖她没什么可让人图的,但这种被人摆布的感觉实在是糟糕透顶。
那侍卫还没开口,那们尊贵的公子又踱步过来,半是解释半是不耐的道:“天太晚了。”杜霜醉一下子就没了声音。她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所谓要饭还嫌馊,她有点做不来。人家没义务救她,可到底还是救了,人家没义务送佛送到西,可把人借了,把马车修好,又委屈了人家一匹好战马来拉车……
大半夜的,让人非把她送到佚梅庵有点无理取闹。
再说,她这肩上带伤,就这么回佚梅庵真的好吗?
杜霜醉心里的歉疚占了上风,便不好意思的朝着那位公子点了点头,很自觉的站到路边,让他先过。
不经意间,视线掠过他脚底,借着昏暗的灯光,她还是看到了鞋上的金线。杜霜醉倒吸一口凉气,冷丁就抬起眸子,道了一声:“你,你是……”
那人忽然回眸,眼里就多了几分冷意。杜霜醉暗恨自己毫无诚俯,恨不得咬掉舌尖,忙陪笑道:“抱歉。”
解释都嫌多余,杜霜醉这会连自己这个人突兀的站在这儿都嫌多余,她恨不得挖坑把自己埋了。装什么自作聪明啊?她叫破了对她又有什么好处?这人轻轻巧巧一句话就能把十几个人置于死地,何况是她?真嫌命长是怎么的?
杜霜醉索性垂头装死,那人倒没说什么,大概是觉得她虽然莽撞,倒还不是愚蠢到家的人,也还算识时务,便大步进了门。
不怪杜霜醉反应大,她先时只觉得这公子尊贵,不论是气质还是妆束,都非同寻常,只不过一时没敢往皇子身上想。直到这会儿才敢确定,他一定就是传说中那位多病的太子殿下周夜华。
杜霜醉没见过周夜华,对他这个人并没个人喜恶,可谁让他在上一世争储中打败了安王周夜荣,才害得自家老爹不但身败名裂,还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呢?
是以一想到是他,杜霜醉不由的就生出满腔愤懑之情。好歹他也是名正言顺的太子殿下,就不知道施行仁政么?这些臣子们固然多事讨嫌,可他都赢的彻底了,实在不必要这么没气度,抓着政敌就痛下杀手吧?
不过看这位太子殿下的雷霆手段,杜霜醉还真不敢保证如果自己贸贸然就说错了话,他会不会也斩草除根。
倒不是说杜霜醉就怎么支持安王。她连周夜荣的人都没见过,对于安王的性子、脾气是一无所知。可谁让安王是徐贵妃所出,徐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