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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夫人不是疯子,怎么也不可能看中别人家的媳妇。她若相中了杜霜醉,早在杜、楼两家结亲前就找官媒上门说亲了,何必等到现在?
他断然道:“总之,许家这条线,绝对不能断。”
楼夫人自然言听既从。
不过她心里极其不舒服,对于许夫人无缘无故的对杜氏示好,她是无论如何也觉得匪夷所思,如果能找到答案最好了。
楼老爷从许世子的示好中敏锐的嗅到了苗头,故此才会提前警示楼夫人。
楼夫人也就第二天指派了赵妈妈去瞧杜霜醉伤的如何。
杜霜醉并没有做积极的治疗,她只用冰敷了敷,大夫开的药膏却没抹。晴暖等人着急,极力劝说她,她只不理。
赵妈妈来时,就见杜霜醉的脸都紫了,不由的骇了一跳:“奶奶的脸,怎么这么严重了?”
当日还不曾显,只是有些红肿,怎么两天不见,就青紫成这样了?赵妈妈眼瞅着清秀佳人变成了肿胀猪头脸,不由的直在心底啧啧叹息。
杜霜醉很平静:“不妨事,妈妈请坐。”一边吩咐人上茶。
赵妈妈讪讪然坐下,道:“太太打发奴婢过来瞧瞧奶奶伤的如何了?不知道三爷有没有送回消息来,几时回府?”
杜霜醉道:“劳太太惦记,倒让我于心不安,要不是怕吓着太太,我该早就过去给太太请安的。三爷倒是不曾回来,却打发了纤云、巧月回来,换了如霞、如锦……”
赵妈妈回去向楼夫人复命:“三奶奶的伤青紫骇人,只怕三五天内是见不得人的了。”
楼夫人眉头一蹙,道:“这可怎么是好?”
赵妈妈不由的纳罕,问:“太太,发生什么事了?”
楼夫人瞟了一眼赵妈妈,道:“你说巧不巧,刚才许府打发人递了贴子来,说是三天后是许老夫人的六十寿辰,请了三郎媳妇过去暖寿呢。”
这可真是盼什么来什么。楼老爷巴不得能和许家有了牵连,这不,许家就顺势抛了梯子下来。可是这杜氏脸伤成那样,怎么出门见客?这不是打楼家脸吗?
赵妈妈笑道:“太太,这有什么可担心的?三奶奶脸上的伤就是瞧着吓人,只要接连抹上几回那些精致的药膏子,想来一两天之内就不碍事了。”
楼夫人哼了一声道:“我看她就是成心的——”
话说了一半到底又咽了下去。老爷把这事算是交到了她手里,而许家似乎只对杜氏有好感,贴子上明明白白的要邀请杜氏,楼夫人也没话可说。
她倒是想去,可以她的资历和身份,到了许家连登堂入室的资格都没有。
因此她越发好奇这许夫人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许家与楼家素无往来,她却频频示好,当真是为着许七呆子打了三郎而心存歉意?
楼夫人待要以杜霜醉病了为由推拒,可想到楼老爷那副黑脸,她是怎么也不敢的。平素她拿捏他的那些狐媚子们,只要不过分,楼老爷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任她胡作非为的,但事关他的前程,楼夫人可不敢怠慢。想了又想,叹了口气道:“你去再跑一趟,把那上好的药膏给她送去,嘱咐她好生静养,别失了许夫人之约。”
晴暖见赵妈妈一天之内跑了两趟,不由的大为称奇,等她放下药膏,满面笑容的嘱咐她们几人好生照顾杜霜醉,殷勤程度不亚于对待楼夫人,晴暖就更奇怪了。
杜霜醉道:“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不成?”
晴雨在一旁道:“管她安的什么心呢,总之是为奶奶好就好。”
杜霜醉把玩着药膏不语,晴暖劝道:“晴雨说的是,奶奶何必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杜霜醉叹口气,道:“罢了,听人劝吃饱饭。”楼春平不在家,这脸上的青紫也吓不着他,看他那意思,在西山别院有吃有喝有玩有美人,还时不时的有狐朋狗友聚众玩乐饮酒,那是说不出来的享受,没有一点打道回府的意思,杜霜醉也就觉得没必要非得留着这伤处恶心人了。
见杜霜醉点了头,晴雨立刻打热水,晴暖则挽了袖子,亲自用热巾子替杜霜醉热敷了一回,这才细心的给她抹上去肿消淤的药膏。
这药膏效果倒是不错,抹了两天后,青紫消退,如果不细看,是瞧不出一点疤痕来的。
晴暖和晴雨都有些雀跃的道:“总算是好了,这两天奴婢们瞧着奶奶这张脸,都觉得心情压抑。”
杜霜醉笑笑道:“祸福相倚,好未必是好,不好未必是不好,你们等着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