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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究是个大男人,实在不耐烦应对唠叨的母亲。楼春平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打发人回去取就是了,西山别院那边,我早就叫楼醍骑快马先去知会了。”
看来他是铁了心要去西山别院了。
原本杜霜醉也不反对,但楼春平色心越炽,让她无法忍耐,一刻都不成。她宁可回去承受楼夫人的轻蔑、冷嘲、怒骂,也不愿意跟着楼春平。
杜霜醉坐直身子,离楼春平稍远了些,垂头抚着自己的衣角道:“三爷既已有了安排,按理妾身不该多嘴,可是……”
她抬头,强颜欢笑道:“不若妾身回去,替三爷向太太回禀一声儿。小厮们粗手粗脚,丫头们又未必精心,哪里知道带什么不带什么?妾身亲自替三爷打理,也好多带几个人服侍三爷……”
楼春平有点心动。
如霞、如锦正是才得手,正在缠绵销魂之际,冷丁撇了,他确实有点舍不得。可一想到自己如今面目青肿,不免大失往日风度,又有点丧气。
杜霜醉见他神色晦暗,变幻不定,知道他有点心动,便一横心道:“院子里也要留人,如霞、如锦在太太身边耳濡目染,极是能干,不若把她们留下,把晴雪、晴珠带到西山,三爷意下如何?”
楼春平一想到晴雪、晴珠,便觉得小腹发热,笑的眉眼都开了,道:“还是娘子考虑的周祥,那好,前面路口,我便下车,你先回府中稍作安排,随后尽快赶来。”
杜霜醉知道,她这一回府,就别指着再出来了。
果然。
楼夫人听说只她一人回来了,便叫她过到主院里问话:“三郎怎么没同你在一处?”
杜霜醉不敢撒谎,行了礼告了罪,道:“回太太,三爷说夏日暑热,颇为不耐,便想着去西山别院小住几日。”
楼夫人不由的满面狐疑:“往年都去,倒也不是新鲜事,可怎么今年就这么急?再说这才五月中,哪里就热的受不住了?”
杜霜醉只道:“妾身不知。”
楼夫人问不出什么来,暗暗不悦,心道这个媳妇闷不吭声,八脚踢不出个屁来,留她在跟前做什么,问了几句亲家都好之类,便打发她道:“三郎要去,那就随他吧,你叫人把衣物收拾出来,即刻送过去,就说是我说的,叫他在那好好读书。”
这倒是个好借口,不说是消夏,只说静心读书,再合适没有。
杜霜醉应承了,楼夫人又道:“三郎和你虽是新婚,可男人当以事业为重,断没有为了儿女私情就整天只顾贪欢不务正业的。你叫两个丫头过去服侍便罢,你在院里好生看顾,免得主子不在,底下人手脚不干净,没了管束,聚众喝酒赌钱……”
楼夫人说的义正辞严,杜霜醉心里冷笑。也就只有楼家人这么异类,哪有新婚小夫妻就以种种名目强迫他们分离的?这还不算,生怕小夫妻感情如胶似漆,迫不及待的要把通房送到楼春平身边。
也就是她不在乎罢了,否则不知道要背后哭出几缸眼泪来。
杜霜醉面容平静,不敢露一丝委屈——其实她是要笑的,楼夫人这么一来,堂而皇之的把她留在了家里,她是求之不得——也不敢露出一丝欢喜来,中正平板的告退,自回院子里收拾。
有人欢喜有人忧。
如霞、如锦等人听说三爷只身一人去了西山别院读书,不禁都动了活泛心思。这个时候三奶奶不在,三爷身边没人照料,又有太太明令吩咐叫她们中的两个过去服侍,正是博宠固宠的好时机,那儿又没有太太管束,万一有了身孕,在楼家可就是站稳了脚跟,将来生个一儿半女,可就半生有靠了。
因此都眼巴巴的望着杜霜醉,恨不得好事落到自己头上。
晴雪和晴珠则有些失落。
三奶奶胆小怕事,太太虽没指名道姓的让谁去,可眼见得三奶奶不敢得罪太太,只怕这次又要把这好差事送给如霞、如锦两个了。
晴雪和晴珠满腹伤怀,不免又妒又恨的瞟了如霞、如锦一眼,越发让她二人焦灼不安。
杜霜醉有条不紊的吩咐她们将楼春平的衣物都找出来,包括他惯常用的笔墨纸砚都包起来,叫楼醍装上了车。忙碌了近一个时辰,楼醍进来回禀都收拾好了,问她还有什么吩咐,若没有,就要急着回西山了,否则只怕要误了时辰,到那儿都得入夜了。
杜霜醉这才嗯了一声,端起茶碗喝了口茶,看向纤月、巧云、如霞、如锦、晴雪、晴珠六人,不由的感叹:楼春平何德何能,竟能珠翠围绕,享此艳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