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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后悔不过是没有勇气承担罢了。人们既做了选择,又不敢义无返顾的走到底,时刻要提前选好退路,一旦不能得偿所愿,便唉声叹气,说着悔不当初……我不敢保证我有多少勇气,可走到现在,我是真的感激你。不管你的初衷是什么,受益的人终究是我。我不管将来我会走到哪一步,可起码此刻,我感激你为我做的一切。”
杜霜醉走出营帐了,林暮阳才松开紧握着的拳头,道:“恭喜你,杜霜醉。”最意想不到的人,走出了最混沌迷蒙的旋涡,林暮阳真是嫉妒。
杜霜醉没听到他这句话,就算是听到了,她也不会得意。人生就没有一直顺遂无波的时候,总是有这样那样、或大或小的问题。害怕是没用的,解决问题固然令人烦躁忧伤,可终究要解决,解决之后也总能让人欣喜、骄傲。
不到死亡那一刻,就不能说结束,没到终点那一刻,心就始终放不下。
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就算这一刻许七打掉了此时她朝他伸过去的手,绝情而又毅然的背对于她,她痛哭过后,也会照样迎着太阳落山的方向勇敢前进。
杜霜醉一路都在胡思乱想,士兵已经停下马,指着前面山坳里的小院对杜霜醉道:“世子爷就在那儿养伤呢。”
她朝着那座再普通不过的院子望了一眼,故作沉着的嗯了声,道了句“有劳”,跳下车,一步一步,朝着她现在的目标前进。
第215章、重逢
这是间再普通不过的房子,三间正房,东西两间厢房,看起来灰秃秃的,并不是什么青砖石块砌成,而是用泥糊的墙和屋顶。因年遭长了,房顶上还飘摇着几簇绿草。
院子倒是不小,有一口井,圈着猪圈、狗窝、鸡架,只不过都是空空如也,似乎这里没人住,又似乎这里住着的主人对这些小动物并不感兴趣。
门大开着,从前院可以一直看到后院,后院比前院小不了多少,一块块被整齐的分割成菜地,此时一片绿油油的小苗,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菜。
杜霜醉呆呆的站着,脑子里划着大大的问号?这,这是改成种田了?
她很怀疑,这里住的到底是不是许七。他痴痴呆呆的时候,她也只是偶尔听闻他的佚事,知道他过于认真执着,对什么都感兴趣,到底不曾亲见,神智清醒的时候约莫知道他是装疯卖傻,除了少言寡语些,他与那些世家子弟无异。
杜霜醉怎么也不能想像许七脱了戎装,会拿起锄头种地种菜的场景来。
尽管杜霜醉怀疑林暮阳居心不良,是故意耍着她玩,可既来之则安之,再者她到底不愿意把林暮阳想的那么恶劣——最关键的是,他耍她玩对他又有什么好处?
因此杜霜醉在门口略站了站,鼓足勇气往院里走。
山里民风纯朴,各家实力差不多,不见得谁家比谁家多些金银珠宝,因此颇有点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意思,院门大开,也不知道主人家到底在不在。
杜霜醉喊了两声,也没听见人应答,便也不管是不是礼貌,迈步进了正屋。
东西两间,一间堆积着杂物。另一间似有人住。杜霜醉此时不那么焦躁、忐忑了,倒只剩下了啼笑皆非。这到底摆的是什么阵啊?
风拂青色门帘,杜霜醉得以窥见屋内全景。普通的半截土炕,堆着一叠方正的被褥枕具。倒不似乡下的花布,乃是军营里常见的粗布缝制。
只看到这些,杜霜醉的心便松了开来,可见这里住着的,果然不是普通的乡民。地下便是简单的柜子、桌、椅,粗劣不堪,倒也整齐干净。
屋里没人,杜霜醉便知道这主人定是出去了,可见他并未重伤不治。
一时倒说不出来是轻松还是惆怅。
轻松是他安然无恙,人活着总是好的。惆怅的是。莫不是天意示人,她和他无缘,所以才不得相见?
杜霜醉很想就此离开,不管鼓足了多少勇气,终究近乡情怯。她还是不敢靠近他。
一大早杜霜醉就没怎么吃饭,此时已过午时,因着精神松懈,此时她竟异常的饥饿。从离开京城那日起,一日三餐自然不能保质保量,就算山珍海味放在面前,她也没胃口。何况出门在外,多有不便,再加上食物粗糙,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觉出吃食的美味来了。
虽然身边没人,杜霜醉还是觉得异常尴尬。她就站在堂屋,看着锅灶发呆。不防后院有响动。杜霜醉如同听见黄钟大吕,只觉得心神大动,几乎要骇的夺路而逃。
可偏偏双腿重若灌铅,竟是一步都迈不动。
杜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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