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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儿子只盼为国效命,不想分心于私事……”
“你爹已经为国尽忠身死沙场,我们侯家为朝廷也算是鞠躬尽瘁了,你如今位极人臣还想怎么立业?就算是为国尽忠也要等成了家再说啊,你若无后,为娘怎么有脸面对侯家的列祖列宗?!”
“娘!”侯温远语气硬了起来,“孩儿只想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您还是莫要逼我了。”
侯母眉头愈紧:“你不是说你那位心上人已经不在了么?”
“不,他一直活着……”
“活着?!那现在人在哪?”
侯温远攥紧手里的桃木符,嘴角噙着淡笑,他指指心口道:
“在这里。”
一年之后这位当朝一品诰命夫人病逝,弥留之际她将自己的遗愿告诉了侯家人。
侯温远在母亲的棺椁前泪流满面长跪不起。
又过三年,一个哭煞无数春闺的消息传遍了覃城内外,覃城两大美男兼重臣之一的侯丞成亲了。对方是个失势儒臣的闺秀,没有惊人之貌亦没有过人之才。甚至因天生有疾,眼眸和头发都是极淡的琥珀色,倒显得稍异常人,却也只有这一点罢了,谁也不清楚这一平常女子是如何打动了才俊冷情的侯温远,所以消息一出,全城哗然。多少一心想要巴结侯家的人都抑制不住自己撞墙的冲动。
新婚当晚,新娘也问了侯温远无数人问过的问题: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是如此普通的她?
然后她看见自己的丈夫从袖中掏出一个桃木的护身符,笑着问她:“你想不想听一个傻子的故事?”
她点点头,那人便挑亮烛心,自斟自酌,娓娓道来。不知不觉,烛泪已干,天将大亮,两人这才发觉,彼此竟都已泪流满面……
原来他的心里早就住进了一个人,一个他三十年念念不忘的人……忍不住问出口:“既然知道是他,为何不说破?”
“他不愿,我便不说。”
“这些年来,你可是因为愧疚不娶?”
“不,他想做的事,千军万马亦拦不住,更不要提区区一个桃符。”
“那为何现在又娶了我?”
“母命难违。对不起,我可以照顾你一生一世,但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侯温远一生的情早已随那人而去。
“既然千辛万苦求得了桃符,当初为何没有给他?”
“本是想给的,可是当他们并肩站在城下时,我才发现自己已经没了上前的勇气。”
“他们……很般配么?”
听出妻子声音中的迟疑,侯温远淡然一笑道:“我只能说,当他们站在一起时,身前万千军马都微渺如尘,身后绝好河山都尽失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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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中的书卷,落日的最后一缕余晖正好打在白衣人微弯的睫毛上,冰蓝的瞳仁映出了一圈金晕。
出征时侯温远欲言又止的模样忽而浮现在脑海里,他那时候想要说什么?会不会是自己的错觉?怎么会有那样的复杂犹豫出现在这个潇洒磊落的男人眼里……
许清如眯起眼,远处的夕阳恰好消失在天际。
“许公子……”唤声将他的思绪自远处拉回,侧脸一看,却是袁贺彦。
“袁将军……”
“许公子,三日后是决定西凉百姓生死的关键,我等若是突袭失败,银罗人就要屠城啊!”
好看的眉微微皱起,许清如道:“许某知道了,劳烦将军召集全军将领开会。”
根据部署覃军兵分两路。青远烟和陆宣和率领主力与敌军在绥康拉锯,争取将战场推至夕江以北,而许清如则同袁贺彦率少数精兵挺进西北,力图收复西凉失地。西凉本非重镇,但银罗人死守不出,覃军亦是久围不下,听闻袁贺彦即将发动总攻,银罗人便放出话来,覃军攻城之时便是银罗军屠城之时,就算到时候覃国人收回了西凉,迎接他们的也不过是座死城!覃军众将已经为西凉一事伤透了脑筋,而这也是许清如以军师身份进驻覃军面临的第一个难题。
“许老弟,这可是打仗的前线,刀剑无情。可不比你们文人纸上的游戏!”帅帐里众将齐聚,许清如刚刚落座就听到了一个挑衅的声音。
“老李,休得无礼,许大人可是皇上钦点的军师。”袁贺彦忙不迭打圆场,向许清如解释道:“都是不识字的粗人,言语间多有得罪,公子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