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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的时候,怎么都是李蒙师兄接手,看不到你呢?”
“自从出了上次的事情,师父就让我和断念磨合,这一年我一直在修习练功,很少出门。”
“那就好,那我去挑琴了。”
绝情殿的琴房真的好大,墙上挂着大大小小数百把古琴,安暖一眼扫过去,神农、响泉、凤式、连珠、仲尼、列子、伶官、师旷、亚额、落霞。。。。。。随便挑出来一把都是上古好琴。
顺次走过,琴声响起,回环往复,缠绵深情,如泣如诉。
安暖突然注意到角落里静静放着的一把琴,琴身光泽黯淡,却淡淡地流淌着一种静谧的感觉。最关键的是,当自己走进琴房,周围的琴都在争相鸣和,希望能被挑中,这把琴却从始至终都静静地躺在那里。
走近一看,原来这把琴的琴弦已断,光滑的琴身上只剩下寂寥的六根弦。
“欲把心事付瑶琴,弦断无人听。”安暖轻轻地抚摸着琴身,感受到掌心下默默流淌的音韵。这把琴一定也曾是光华四射的,如今却弃如敝履。
安暖双手轻抚琴弦,美妙的声音瞬间倾泻而出,似是等到了许久未见的知音。琴声好像一汪清泉潺潺流淌,又好像林间鸟儿的呢喃,一折连着三叹。不知过了多久,琴声缓缓停止,但那乐声好像仍旧飘扬在四周,久久不散,宛如昆山玉碎香兰泣露。
“就它了。”安暖对门外的花千骨说。
“啊?”花千骨才从刚刚的乐声中回味过来,“阿暖,你弹得真好。这琴名叫绿猗,师父说这把琴原来的琴师曾弹奏七天七夜为友人送行,听到的人无不潸然泪下,就在第七天的时候琴弦却突然崩断,第二天有人再去拜访那位琴师,发现琴师已经抱着琴离开人世,在这之后不久,琴师的朋友也不幸身亡。师父觉得这琴沾染了两条人命,所以一直收着,也曾想过为它续弦,却始终没有成功,也因此近百年没有人弹响这把琴。”
“绿猗。。。。。。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安暖抱着琴回到销魂殿,远远地看到笙箫默独自一人立在海棠树下,一只银箫放在唇边轻轻吹奏。
箫声呜咽,如泣如诉,乐曲反复迷离,诡异跌宕。像一个迷失在黑暗的孤魂,被一双温柔的手怜悯的抚摸着;又像万籁俱寂的夜色中高悬的月亮,孤寂却澄澈如镜,宁静安详。
门前自有千江月,室内却无一点尘。贝叶若图遮得眼,须知净地亦迷人。
安暖忽然想起这样一首诗,不知不觉脸上已经湿了,竟是泪流满面。
“师父。。。。。。”安暖哽咽,无数记忆涌上心头。
。。。。。。
“师父,你手里的箫叫什么名字啊?”
“长舒。”
“常熟?那不是个地名吗?”
“是长舒。。。。。。‘浩气长舒’的长舒。”
“吴烛秋色西陵满绿芜,繁弦急管强欢娱。长舒罗袖不成舞,却向风前承泪珠。是这个‘长舒’吗?”
。。。。。。
“师父,这柄剑为什么叫无心啊?”
“你师父我想让你以后机灵一点。”
“那不是应该送一把叫‘心机’的剑。。。。。。对了师父,你的佩剑叫什么名字?”
“明月。不过我很少用佩剑。”
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师父送我无心剑,是希望我不成为他的羁绊吗?
。。。。。。
也许一年前求师父放了雀儿的时候,自己真的一语成谶。
师父真的不快乐,他的自由是限于长留的自由,他的潇洒是绑在销魂殿里的潇洒,实际上他从未自由潇洒过。
真的好想上去抱抱他。
平时嘻嘻哈哈的师父,这一刻看上去竟然那么憔悴那么悲伤。
安暖取出怀里的绿猗,这琴若是只为知己响起,那么此刻定然已经如箭在弦上,蓄势待发。
果然,安暖如葱的手指在琴上轻轻一拨,琴声和着箫声,缠绵悱恻,相融相惜。
笙箫默箫声一顿,回头看到安暖正在不远处席地而坐,古琴琴声低沉悠扬,与自己的箫声相溶得恰如其分。
琴箫和鸣。
销魂殿上微风静谧,万物凝神,共沐乐音。
安暖越弹越伤心,笙箫默的孤寂与无奈似乎已经内化成自己的一部分,痛苦和矛盾撞击着自己的心,眼泪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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