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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个太傅当得一点意思也没有,下既不能兴国安邦,上又不能善诱君王,每日不知所谓的应付著景非鸾越来越过分的骚扰。刚开始升迁的热情,这半个月不知不觉被磨光了,脑子里只想著怎麽样才能明哲保身。
每次和景非鸾一亲近,他总有种愧对家庭和爱妻的感觉,总之越想越是烦恼。
渐渐天色已暗,柳意意的声音在门外传来:“夫君,快出来用晚膳吧。”
颜傅应了声,暂时不再多想了,天塌下来也不能让家人担心。随著妻子走入厅堂,那嘴谗的儿子已经坐在饭桌上涎垂欲滴的表情,他不由笑了下,挽著妻子一同入座。
刚坐稳,下人还没把饭端下来,忽然管家就气喘吁吁地跑入了厅堂。
“老爷,上次来的那位贵客又登门拜访了。”管家说。
颜傅将筷子放回桌上,还来不及细想,只见景非鸾和上次一样,带著一众护卫前呼後拥地走来。大概是因为他带的人个个威武不凡,所以守门的下人不敢拦著,便放他们直接闯进了府中。
“先生,不是说好要一起品尝今天猎到的野味麽,怎麽不等孤来就开始用晚膳了?”景非鸾笑著说。
颜傅怔了怔,连忙起身行礼,却被景非鸾摆手示意:“不用客气,孤还是和上次一样算是以友人身份私访,还特地带了酒和兔肉来与先生分享。”
柳意意看著他尊贵的气质,已经猜到了来人是谁,在心里暗暗惊讶,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景非鸾也不客气,大大咧咧的坐下,然後笑道:“这是想必是先生的夫人吧,孤忽然到访,只因为担心先生下午急匆匆的回府,所以便来看看有没什麽事,希望夫人不要见怪。”
见他并无恶意,长得又是俊俏又带著笑容,柳意意也放下了心来。
“民妇见过大王殿下,愿殿下金安。”柳意意盈盈欠身道,又对儿子说:“倪儿,快给殿下请安。”
“倪儿给殿下请安了。”颜倪也起身有模有样的拱手道。
景非鸾客气地喧寒了一番,便打量起颜傅的妻子来,虽然容貌只算得上清丽,但是气质却如幽兰般高雅,两人站在一起再加上看起来聪明活泼的儿子,确实是和谐温馨的一家三口。
但见到颜傅眼里几许防备的表情,景非鸾虽然不悦,可脸上仍是笑意满满的与柳意意闲话家常,更不时逗逗那可爱的孩子。
“夫人,别那麽客气,你是先生的夫人,也算的是孤的师母,应该是孤给夫人倒酒才是。”景非鸾说。
柳意意顿时有点不好意思:“殿下,民妇不敢当,再说也不会喝酒,我这就下去亲手再做几道菜,让殿下和夫君好好尽兴。”
把颜倪也叫上,柳意意便退了下去,跨出厅房时忍不住回头偷看了一眼,没想到景非鸾虽是君主,可却意外的和蔼可亲。
灯笼高挂在,厅房外已经由侍卫把守,一般下人也不敢随便靠近。原本一家人随和的饭桌上,只剩下几副空碗筷,和一脸不自然的颜傅。
景非鸾端起酒壶,那宝红色的液体徐徐淌下:“先生,还记得这酒吗?上次见先生喜欢,这次孤特意命人多带了几坛过来。”
虽然他的表现找不出什麽破绽,可颜傅仍是有种放心不下的感觉,说到这酒,更是让他想起了上次景非鸾在酒里下药的事,於是脸色一僵。
“殿下,你是君我是臣,这君臣之间必须要分明,请殿下再也不要屈尊降贵来到寒舍,这会让微臣心中难安。”颜傅说。
因为他下午的态度,景非鸾心中原本就有怨气,如今他都亲自登门,可这个人还不知道好歹的摆著谱。越想越气,他索性坐近了点,有点不怀好意的盯著颜傅的脸直看。
“先生真是羡煞孤也,不但夫人如此大方端庄,就连儿子也是聪明伶俐。”景非鸾看著他眼里更是浓烈的防备,於是笑著说:“先生跟夫人成亲多年依旧恩爱如初,若是有一天将要分离的话,那可该怎麽办好?”
若是平时,颜傅要麽装作听不到,要麽忍下去就算了,可今晚心中的火气抑制不住。
他重重地将酒杯放下,突地站起:“天色已晚,未免招人非议,恐怕殿下不合适继续留在寒舍。”
景非鸾倒不跟他急,拿起筷子夹了一根莴笋,放在嘴里慢慢嚼著,吞下去後再端起酒一口喝完,然後将空杯举到了他面前。见他直直地看著自己,他又摇了摇手中的杯子。
颜傅不情愿的端起酒壶帮他倒满,可景非鸾却不喝,反而站了起来将杯子举到他的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