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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非他心机深沉,只怕也活不到现在了。才进门,就见佑宁倚在位上吃茶,侧边坐的竟是华阳,他躬身叫了句娘娘,也坐到了佑宁身边‐‐想不到她竟先找上门来,倒真有恃无恐了。&ldo;娘娘可还安康?&rdo;佑宁唤人送了枝人形参至她面前,&ldo;真有了身子,倒要好好补补。&rdo;&ldo;那妾身先谢过王爷了。&rdo;华阳瞧楚佑宁面色如玉,气态雍容,较年前竟别有了番风致,心里又嫉又恨,却不敢表露出来。这些天,纵使司马成义有来看她,也不过略坐坐,问问孩子的事抬脚就走,仿佛一刻也离不得楚佑宁,若无他,做什么事都是恹恹地,脸色蜡黄,竟不似从前那个叱吒沙场的武将了。她自己也知道司马成义待她不过是个工具,哪里有什么真心?她只想能保住自己的命罢了,可楚佑宁一日尚在,她就一日寝食难安。&ldo;不用。佑宁敬你本就应该。古有冯老五朝为相,今有你华阳两代国母。&rdo;佑宁眼皮也不抬,嘲讽道,&ldo;倒也是史家美事。&rdo;华阳尴尬地低下头,楚佑宁言辞之锋利叫她如坐针毡,约莫坐了半刻种实在坐不下去了,方赔笑道,&ldo;待大殿下练军归来,请王爷代我请一声安。&rdo;&ldo;清颜,送客。&rdo;佑宁歪了歪身子,冷言道。华阳松了口气,转身就走,楚佑晟见她步履轻盈,腰肢一握,微微皱眉,左手一抖便拿不稳茶碗,泼出了半碗,全溅在地上。华阳一个不当心,一脚踩上去就是一滑‐‐佑晟惊呼一声:&ldo;娘娘小心。&rdo;出手就要扶她‐‐&ldo;不用了。&rdo;佑晟哪容的下她不肯,推拉之间,状似不稳,快摔未摔之际,一手搭上华阳的手另一手就要去摸她的脉‐‐&ldo;这是怎么了,好热闹呀。&rdo;司马成彦信步走来,身后跟着文士打扮的纪淮熙,殿中诸人俱是一惊,华阳一把挣开楚佑晟,惊魂未定地站到一边,她只以为楚佑晟为人蛮撞,有唐突之意,哪里知道佑晟内里千般计较。失了先机,楚佑晟也不想让那老狐狸看出什么来,只得住手:&ldo;臣下唐突了。&rdo;&ldo;小侯爷可要当心了,如今华阳夫人可怀了大哥的子嗣,半点差错不得。&rdo;司马成彦笑地真诚,转向华阳,&ldo;娘娘走好。&rdo;华阳匆匆出了正阳宫,几个拐弯便到了处月洞门‐‐正阳宫她本就是极熟的,小翠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一见她就松了口气:&ldo;娘娘,奴婢吓死了,我们快回去吧。&rdo;&ldo;没用的东西!&rdo;华阳啐了她一口,&ldo;去内院都查到什么了?&rdo;小翠苦着张脸:&ldo;康王的屋子哪有什么古怪?奴婢上上下下找了个透也没个线索,向打点过的下人们也问过了,他除了和大殿下一起的时候,基本就没出过门‐‐&rdo;华阳怒急,反手就是一耳光:&ldo;我任他羞辱了半日,才将他支开,你居然什么蛛丝马迹也没找到?!&rdo;小翠委屈又不敢哭出声来,华阳正要继续却猛地一顿,皱眉道:&ldo;你这身味道怎么来的?去哪混了?说!&rdo;&ldo;娘娘,除了刚才去康王那,我哪天离了您身边啊‐‐&rdo;&ldo;慢着,你说你只去过康王内室?!&rdo;华阳愣了一下,她对南昭皇室里那些个荒唐异事自然是知之甚详,再前后一想,登时一惊‐‐难道‐‐她拔下头上金步摇,一股脑塞进小翠手上:&ldo;我要你再为我办件事,妥当了我重重有赏!&rdo;&ldo;你真相信华阳能把事办好了?&rdo;纪淮熙以扇支颔,轻笑一声,&ldo;何不自己动手?&rdo;&ldo;我现在出的了面么?楚佑晟盯我甚紧,搞不得鬼‐‐再说,这事要是败露了,无论是司马成义还是楚家兄弟都会拿她做替死鬼,没咱们什么事,乐的坐山观虎。&rdo;成彦双手环胸,道,&ldo;就是事成了,她也留不得,否则我上哪给她变出个孩子来?&rdo;&ldo;你真要把他给逼急了?&rdo;司马成彦凝住笑意,没了言语,却不知心中何等计较。北越天庆二十年岁末,昊京终传诏令,来年惊蛰前班师回朝,众将心里有了底,不由地弹冠相庆,想着凯旋而归是何等荣耀,颉英殿诸人却是开始日渐恐慌,此番北上,故土离情,只怕也要成了奢侈的东西,将来生活仰人鼻息,一死而不可得,又将如何。日日里有故旧老臣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