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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里,司马成彦的神色看不大清,双眼的光芒却是夺人的光亮,但见他负手而立,学着他的口气戏谑地道:&ldo;怎么小侯爷这般寂莫,还要凿壁偷光,若实在无聊的紧了,在下愿意出举手之劳。&rdo;楚佑晟眸子数明数灭,而后他走近他,仰高了头:&ldo;举手之劳?&rdo;伸手拂起司马成义胸前的一缕散发,在手心里捏玩半晌,挑眼看他:&ldo;三殿下的意思是‐‐&rdo;软言未尽,人已经靠了上去,灼热的气息似有还无地扑在他的颈项,一阵阵的心痒难耐,再看佑晟,原本平凡的容貌在月色雪夜的清辉之下,隐隐透出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妖魅,纵使司马成彦阅人无数,此时也不免微微失神。怔忪间只觉得脖子上突然一凉,成彦向下看去,一柄轻薄短小的柳叶刃已经贴在他的肌肤之上,拿刀之人却还似方才一般漫不经心。&ldo;这是何意?小侯爷,在这正阳宫里,你这刀敢刺过来么?&rdo;成彦轻笑一声,这楚佑晟面上看来平凡无奇,却是个风月场上的老手,当真有趣的紧。&ldo;的确,正阳宫里我听命于人,方寸之间你却受制于我‐‐&rdo;话音刚落,楚佑晟指间用力,一划而过,带出一道血沫。成彦暗暗一惊,伤口不深,却血留不止,楚佑晟好凌厉的刀法!佑晟收回手来,轻舔着染血的刀刃,微微一笑:&ldo;三殿下,血溅五步的话,之前的十年辛苦可就白白葬送了。&rdo;成彦不恼不怒,他深吸一口正阳宫里挥之不去的甜腻异香,道:&ldo;你以为你依靠个楚佑宁就真的复国有望?楚佑晟并不理他,施施然地走了,许久才自空中隐约飘来一句话:&ldo;南昭亡与不亡,与我有何相干?&rdo;司马成彦在原地怔了许久,直到纷纷扬扬的大雪厚厚地在肩膀上积了一层,他才举手拂落,举步而行,却并非走向自己的居所,反往宫室深处而去。到了一个冷清的宫室前,成彦方才驻足。但见屋里的两个女人并无御寒之物,只穿着几件单衣,围着个忽明忽暗的火炉,木然地望着天边。成彦推了门进去,一个女人随即惊喜地抬头,在看清他之后,又黯然地低下头去:&ldo;请三殿下安。&rdo;成彦进得屋内,举目望了望四周,萧索冷清,真真应了冷宫之名,他拉拉锦袍:&ldo;天这样的寒,也没人多给添个炉子么?&rdo;华阳站起身来吩咐道:&ldo;小翠,找敬事房的夏爷爷再拿个炉子来。&rdo;&ldo;夫人,现如今哪还有人愿意给咱们啊‐‐&rdo;&ldo;叫你去便去!&rdo;使女委委屈屈地走了,刚开门就被凛冽的寒风吹得直哆嗦,司马成彦见桌旁摆着粗陋的几碗饭菜,早就凉透了的,便知如今这主扑二人连三餐都没个周全。&ldo;看如今你过的甚是辛苦啊。&rdo;华阳见小翠走的远了,才扑地一声跪在他面前:&ldo;三爷,我可是跟了您有年岁了,从前您送我到南昭,叫我盯着防着,谁知那老东西银样蜡枪头,对女人也没多大兴致,没几年还倒台了,我也听您的,继续伺候大殿下,可如今‐‐&rdo;司马成彦在椅子上坐了,才道:&ldo;你现在情况虽糟,却还不是最坏‐‐不妨告诉你吧,楚佑宁向大哥进言要把你打发回去‐‐你道是回哪?颉英殿!那帮子南昭旧臣虽然是国破家亡了,但对付一个失宠了的女人,手段还是有的。你别忘了北越攻入正阳宫时,还是你第一个献上了玉玺‐‐&rdo;华阳惊呆了,一把抱住成彦的腿,哭道:&ldo;三爷,那也是你吩咐我这么做来让大殿下注意到我的,您不能不管我‐‐我知道那些人恨我,我不回去,我不回去!楚佑宁这贱人,他容不得我,他想我死!&rdo;成彦温柔地顺顺她的顶发:&ldo;你自然不能回去,到如今再用美色让大哥回头是不可能的了,我只是来提点你,你现在的敌人是谁‐‐你要找着他的弱点,别让他先下手为强,否则你必死无疑。&rdo;&ldo;弱点?我怎么找他的弱点‐‐我,我现在连大殿下的面都见不着!&rdo;华阳信以为真,急地啼泪纵横,&ldo;三爷,您跟大殿下说说吧,求您了。&rdo;&ldo;你怎么忘了,我是绝对不能出面的,恩?&rdo;成彦换了个姿势,好整以暇地顺了顺自己的袍袖,&ldo;我自然有办法叫大哥再来看你,可斗不斗的过楚佑宁,可要看你的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