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簌便笑笑,长出一口气,一手背负,一手扶在胸侧,琅琅而吟:“春风镀旧鞍,寒光曳壁关,仲谋驱天狼,何人忆长安?”
苏子簌诵完,背负双手傲视群子,颇有挥斥方遒的书生意气,一时间身上散出的风|流气让人着迷,就连见多识广的耶律弥勒也暗叹一声这苏公子好一副皮囊。
此诗一出,绘慧楼一片寂然。
良久,才有喝彩声四起,同样是五言绝句,苏子簌这一首诗便远胜于吴景略,春风镀旧鞍,是指旧朝张浚新来春风得意,承蒙官家旨意除枢密使督师淮上,寒光曳壁关,则是指北伐兵起于灵璧,仲谋驱天狼,寥落一句指出大宋王师之雄武如那三国之孙仲谋,最后一句何人忆长安堪称画龙点睛之笔。
此处长安,当然不是指盛唐的帝都长安,而是暗指大宋旧都开封,以前朝帝都暗指旧朝都城,堪称完美,全诗引用时势,又借喻经典,最后一句画龙点睛指出当今大宋之人的共同心思。
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好诗。
陆游微微颔首,苏子簌果然有才,这一首诗虽然也有瑕疵,但却在半刻之内作出,以后再精雕细琢一番,未尝不能成为千古名作。
一直阖目休憩的米友仁睁开眼,得意的笑了笑。
今科状元热门木待问悚然动容,起身微微躬身礼道:“苏兄大才,此等佳作必然千古留名。”
苏子簌心有得意,脸上谦然淡定,笑着回礼,“木兄过奖,想必木兄早有佳作成竹,还请不要藏拙,让我等慕状元之彩。”
同是少年郎,皆是心比天高的年龄,这种年龄段,多有一种天老爷第一我第二的心思,焉能没有争强好胜之心,苏子簌一首出彩的诗激起木待问争雄之心,闻言也不再谦虚,笑道:“那就献丑了。”
起身对着陆游,念道:“也是首五言,还请先生斧正。”
陆游颔首,“不敢当,请。”
木待问便念道:“鄙夫六尺躯,俯仰叹逼仄,炙手事当路,快意已烂额。檄书传九州,将军齐过河,搀枪堕九霄,列缺乱阡陌。”
楼内沸然。
苏子簌一诗,平正之中随着画龙点睛也现妖娆,那么木待问这一首诗,便是山高月小之后的大水拂江,一阵平缓的铺垫之后陡起波澜,意境之壮阔更上了层楼。
不从用词遣句,单从意境上来说,便凌驾了苏子簌一筹。
文人相轻,纵然木待问早有状元之名,这镇江诸多士子也大多是看不惯他的,总觉得是吹嘘出来的名声,然而此诗一出,不少人便心服口服了。
就是苏子簌,也不得不为之暗叹一声,状元之才果然名不虚传。
苏子簌原本是存着要和木待问一较高低,自己只要能在今日学会上胜了木待问,明年的春闱中,自己纵然考不过他,在士林中也能傲然自吹,那木待问的诗文才华可是不如我苏子簌的。
可此时一比较,才发现木待问的诗文才华远胜自己。
苏子簌不由得黯然神伤,很有点当年那位周公瑾的心境,既生木待问,又何生我苏子簌。
木待问念完,便坐下,安静的坐下,眼里再没有丝毫焦躁神色。
米友仁再次睁开眼,笑了笑,看了一眼自己的得意门生苏子簌,暗道此子有心魔,须得找个时候开导一番,此次输给木待问并不算得什么,要知道我大宋苏仙,当年科举不也没有中得状元。
百年过去,如今人皆知苏仙之风|流,有几多人还记得当年的金榜状元?
陆游先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李凤梧,这才对众人笑叹道:“慧子此诗已臻完美,某亦无词可评,若无意外,当是本次苏园学会之诗魁,实为诗家之幸事。”
连山阴陆氏的陆放翁都如此说,众人无不叹服。
苏园学会的诗魁,非木待问莫属。
第八十三章非得逼我出手?
陆游一席话,便将此次诗魁之选尘埃落定,无人不服,就连苏子簌也叹服,无他,自己的诗虽然也不差,意境遣词都算上佳,但和木待问之诗相比,尚有差距。
自己的诗宛若一江秋水向东流,平缓舒展中见秋意,正如那秋月点缀下的秋风徐来,吹起了漫山红叶,虽然也有不俗的意境,但终究落了小乘。
而木待问的诗,亦是如一江秋水向东流,却突兀的一转,仿佛平缓大河中忽然起山洪,百尺洪峰一跃而起,肆意倾泻席卷天下。
意境之壮阔,足以让人血脉贲张。
绘慧楼中,人皆羡慕的看向木待问,有此大才,今科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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