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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冷落是什么滋味,因此尽管我竭力回护,还是有很多没顾到的地方,唐斐心里终究积起了怨忿与不平。
母亲去世以后父亲的身体一直不好,三年前,也就是我十八岁那年,他病了。他把唐门全部元老叫到床前,宣布我是下一任的掌门。之后他把我单独留下,告诉我:要小心唐斐,唐斐是当年雁云宫宫主的儿子。唐门也曾参与当年雁云宫之乱,若有一天唐斐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首先会报复唐门,报复我。所以为了整个门派的安危存亡,唐斐不能留,最好找个机会杀了他,也算为武林除去一个隐患。
父亲自己曾对母亲发过毒誓,只要活着一天就不能对唐斐下手,也不能命令旁人这么做,所以他在病床上把整件事的前因后果说给我听,盼我当个“识大体”的儿子。他相信我作为即将继任的未来掌门,会把私情放在一边,以大局为重。
那天,当我从父亲的房间出来时,看见了唐斐。唐斐就坐在父亲房间外面的台阶上,低低地垂着头,满脸是泪,一滴一滴落在地上。我当时呆住了,唐斐自七岁以后就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如今竟哭成这样!回过神来后,我想也不想地扑过去紧紧抱住他,把他拉到离父亲的房间很远的地方,告诉他:“我会保护你,没人能碰你一根寒毛。”唐斐把我轻轻推开,摇了摇头,再摇了摇头,带点讽刺地笑了。
那个时候我明白,一切已经不可挽回了。
唐斐从来就是不可小觑的人物,他很早以前就开始不动声色地在门中发展自己的势力了,我知道他想当掌门,他不愿屈居我之下。这一次的事情只是给了他一个最好的理由,也绝了他的后路。
我却还想保住我们从小到大的情分,只要是能作的,我都会做。 于是我决心把掌门之位让给唐斐。
三天后父亲去世,按照唐门的规矩,过了头七,新掌门就要即位。我为父亲守了三天的灵,提笔连夜写了让渡掌门之位的书信,为自己收拾好包袱,拿着这封信去找唐斐。
“然后他就对你下了毒药,把你推进玄幻阵,然后自己当了掌门?”左回风收紧了手臂,箍得我有些发疼,挣了一挣,他反而抱得更紧。
我想说话,却突然觉得嗓子有些哽咽,只好点了点头。
清楚地记得唐斐把我推进玄幻阵时所说的话:“我不会杀你的,我要你每天每天痛苦地活着,看着我逍遥自在地占据你的位置,拿走本属于你的一切。”
那时突然想笑。
左回风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他问我:“你可知我为什么叹气?”
我摇头。
“第一,你实在是太天真了,也太小看这个唐斐了,居然以为他拿到唐门的掌门之位就满足了,只是刚刚开始而已,此次蜀中之乱就是证明。”
说得没错,那个时候的确是太天真了,我小看了唐斐的野心,也小看了唐斐经年累月积下的怨气。
“第二,你还是对我隐瞒了内情。”
“……”
“你对唐斐的心情和态度好像自你母亲去世起就变了,变得一下子心虚了,你母亲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让你觉得欠了他的?”
“你虽然心软,却并不是个滥好人,居然对你父亲的临终嘱托连考虑也不考虑就丢在一边,还反其道而行之,不但要平白把掌门之位相让,还打算远远离开从小生长的地方,就算是和他情谊再好也用不着如此这般吧?”
“他把你害成这样,毒成这样,你不但不恨他,这次唐门有事你还这么担心,整天想着要回去,唐梦突然离开天香楼重返蜀中,应该是受你所托。”
够了,不要说了,我伸手去捂他的嘴,却被他轻轻咬了一下手指,吓得连忙缩手。
“还有好多其它的破绽,归结起来,结论只有一个——你隐瞒了很重要的内情,你心里,有秘密。”
“……” “秋,你不肯告诉我吗?”
不是不肯,是不能,所以我依然沉默。
“那么我来猜好了,如果你的话句句属实,这件事并不算太难想通。”
“前些日子我命人詳查了你的身世,那时候就开始怀疑了,你今天告诉我的这些正好坐实了我的臆测。唐斐,是唐越和你母亲的孩子,而你才是雁云宫留下来的血脉,你母亲为你们交换了身份。你占据了他的位置,所以才能毫不犹豫地还给他,所以才觉得对他有所亏欠,我说得对吗?”
“……”
“若是我,就算不计较灭门之恨,就算心中歉疚,也有的是办法保护自己,绝不会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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